莊嚴經常跟自己說,這個世界很小。
真的很小。
他下午的時候,在路上等紅燈,遇見了當年教導隊的死黨王大嘴。
晚上吃飯的時候,進了包間的大門,居然又遇到了以為老戰友。
不!
這是一位老班長!
莊嚴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裡,以這種形式,在這種情況下和當年的“朱司令”朱/德康重逢……
“老班長!”
莊嚴也顧不得還有什麼副市長在場,放聲大喊了一句,眼窩子頓時就有些發熱。
一轉眼。
這一轉眼,八年多就過去了。
當莊嚴肩膀還揹著一條“屎一樣”黃槓槓列兵軍銜下到八連服役,因為徐興國一句話和二班長牛大力打了起來,最後被趕到炊事班覺得剩下三年也許就要混過去的時候,就是眼前這位老班長扮演了指路明燈的角色。
怎麼不讓他激動?
朱德康似乎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看著眼前這個神采奕奕的年輕人,那熟悉的板寸,那熟悉的軍人氣質,當年一起在八連後面小山坡上趕豬養豬的情形,坐在那個只有兩個人的小平房裡聊天時候的一幕幕……
一切的一切彷彿就在昨天。
朱/德康離開了座位,莊嚴也衝了上去。
兩人相互抓住了對方的胳膊,一頓猛搖,將多年來的思想都攥在了兩隻手裡。
“王副市長說的那個養殖大戶,就是老班長你啊?”
“什麼養殖大戶,就是抬舉我,說難聽的我就一養蝦養魚的。”朱/德康擺了擺腦袋,對自己這個身份毫不在乎:“你呢?我剛才聽林小姐說,她未婚夫要來,是個現役軍人,感情就是你小子啊!?”
“是,就是我。”
莊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朱/德康朝林清影豎了豎大拇指:“林小姐好眼光,莊嚴是個好兵,當年他來我們炊事班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不是池中物!”
說完,上下打量莊嚴。
“當軍官了?”
莊嚴點頭:“嗯,剛畢業才幾個月,目前在4師。”
朱/德康道:“不對啊,按照兵齡計算,你應該早就畢業才對,怎麼今年剛畢業?算起來……”
他微微計算了一下。
“你這都當了八年兵了。”
莊嚴苦笑道:“一言難盡。”
王釗招呼倆人:“朱老闆,莊嚴,你們倆我看還是坐下來慢慢敘舊,別光顧站著。”
朱/德康一拍腦門,笑道:“是是是,我一時高興,都忘了大家還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