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不知道,但凡沾染了這黃花苦蔓粉,哪怕是隔著紙張,也會令人中毒,尤其是與金銀等物在一起的時候。毒性呢,也不烈,只不過是與用多了麝香、紅花一類的藥物一般,再也無法生子。”
雲湘瀅看著雁翠慘白的,與春環沒有太大差別的面龐,悠悠的說道:“本來,還聽說二嬸給你許了一門好親事,就是不知,要是對方知道,你是個不能生養的,還會不會要你。”
雁翠哆嗦著,癱在了地上。
夫人給她尋得親事,是給一戶人家為妾。雖是為妾,但是對方也算是權貴人家,自是能讓她享受一生的富貴。
但是,對方肯納她的前提是她能生!
對方初時找到夫人的時候,是直接明說了的,是看中她娘這邊能生,她一定也會是個能生的,這才肯納她一個丫鬟為妾。
若是她不能生了,對方斷然不會要她的!
見雁翠如此,雲湘瀅緩緩抬眸看著她,說:“雁翠,我能知道這麼多,自然就是有本事能治好你,你信不信?”
雁翠搖著頭,已然不知該說什麼了。
雲湘瀅也不與她解釋,吩咐柳玉兒拿了一個瓷瓶出來,她則是起身到了昏迷過去,猶自疼的一抽一抽的春環跟前。
開啟瓷瓶,雲湘瀅將裡面的藥粉抖落下來,春環被打的鮮血直流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止了血。
又是幾根銀針下去,不大一會兒,春環竟是也醒了過來。
“求姑娘饒了奴婢吧,求姑娘饒奴婢一命吧。”春環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雲湘瀅的繡鞋,當即求饒道。
春環只顧求饒,自然沒有看到雁翠的神情。
見她一甦醒過來,就有力氣說話,仿似身上也不疼了一般,雁翠頓時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看了看春環,又偷偷瞄了瞄雲湘瀅,雁翠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姑娘這是在向她展示醫術呢!
姑娘當真能治好她?
看著雁翠雙眼中,一閃而過的期冀而又貪婪的光芒,雲湘瀅微微勾唇。
“雁翠,只要你將這件事原原本本的說出來,我立即就給你開方子,保證治好你,如何?”
雁翠想要答應下來,卻又死命的忍住了。
陳氏可不是什麼有肚量的人,若是得知她膽敢出賣她,定會打死她的!
見雁翠咬著嘴唇,什麼話也不說,雲湘瀅很是隨意的點了點頭,說:“明白了。既然你如此忠心,我也不想太過為難了你,以免讓人誤以為我對二嬸不滿。”
雁翠聽了這話,頓時大喜,翻身跪了下去,準備磕頭謝過雲湘瀅之後,就去找大夫去。
只是,雲湘瀅語氣一轉,喝道:“雁翠指使春環謀害祖父,罪證確鑿,雁翠也供認不諱!重打五十下!春環揭發雁翠有功,剩餘的二十下免除,加在雁翠身上!生死不論,必須給我打足這七十下!”
所有的下人,齊齊打了一個寒顫,頭都不敢抬。
“姑娘饒命!姑娘……”
雁翠叫喚著,就往雲湘瀅身上撲,卻是被萱草給攔住了,她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一下子就轉變了口風,道:“姑娘,奴婢不是婉湘居的下人,姑娘無權處置奴婢!”
“是嗎?”雲湘瀅忽然綻開了一抹淡笑,燦若雲霞。
雁翠看的呆了一呆,卻在下一瞬,一股寒意直從心底升騰而起,令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後退,卻一跤跌倒在地上!
雲湘瀅也不再多說,只幾步上前,伸手在雁翠身上一按,雁翠立即慘叫出聲!
就在這時,一聲斷喝傳來:“住手!”
就見陳氏在雁荷的攙扶下,疾步走了過來,之所以攙扶,就是因為走得太快,而導致有些不穩。
陳氏到了雲湘瀅的跟前,說:“瀅姐兒,你這是在做什麼?我青藤苑的人,什麼時候輪到旁人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