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了馬車,正準備出發之時,卻見忽然見一簇“花紅柳綠”躥了出來,將人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卻是這幾天不見蹤影的江守望!
雲湘瀅看著江守望,頓覺有些眼睛疼。
從前在暗香谷的時候,江守望一貫著棕色長袍,他第一次出現在文陽侯府門前之時,也是如此。
之後就不知為何,江守望衣衫的顏色,越來越亮眼起來,今日更是奇特,紅紅綠綠的直晃人的眼睛!
“江師兄,你這是……”雲湘瀅揉著眉心問道。
“小師妹,我是來和你告別的。咦?你這是要去哪兒?”江守望手裡拿著一堆物什,徑直往雲湘瀅懷裡塞,口中說道。
“告別?江師兄是要回去了嗎?”
雲湘瀅不答反問,一邊轉頭低聲吩咐了,跟在一旁的冷玉幾句話。
也就是這略微一轉頭間,雲湘瀅留意到,雲茹欣身邊的一個丫鬟,匆匆忙忙的趕來,似乎有事要稟給雲茹欣知道,卻因江守望而停在了原地。
丫鬟的手中,似乎捏著一封信模樣的東西。
而江守望則是微微苦了一張臉,說:“你不知道小師妹,自從你走了之後,師父是越來越古怪了。之前我本想與小師妹一起過月夕節,卻因為接到師父的信,忙到了現在不說,師父還要我必須在月末之前趕回去!”
說著話,江守望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以及一張紙來,塞進雲湘瀅手裡抱怨道:“你說這怎麼可能?那麼遠!師父這是想累死我!還好有朋友給我出了主意,否則真是要死在路上了……”
雲湘瀅不明所以的看看手中的瓷瓶和紙張,口中安撫道:“江師兄如何會這麼想。或許是師父有什麼急事吧?等江師兄回去,事情忙完之後,還請務必給我來個信啊!”
“知道了,小師妹你別學師父,那麼嘮嘮叨叨的好不好?”江守望略不耐的說。
雲湘瀅不禁微微蹙眉,總感覺面前的江師兄,與以往似乎有些不同,只是細看之下,除了他那一身紅紅綠綠,彷彿也沒什麼不一樣的。
江守望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輕咳了一聲,伸手一指他剛剛塞給雲湘瀅的東西,說:“小師妹,這是我特意給雲老太爺制的藥丸,你給他吃吃看。要是效果好的話,你照著那個方子再做。”
“好,謝謝江師兄!”雲湘瀅甜甜一笑。
江守望也跟著笑了起來,伸手想要撫摸一下雲湘瀅的頭髮,手都抬了起來,半路又放下了,只叮囑道:“我的方子是以毒攻毒,你可千萬看好劑量啊,別到時候把雲老太爺給毒……”
“死了”兩個字還沒說完,就被雲湘瀅的一聲“江師兄”給截斷了,江守望眨了眨眼睛,才住了嘴。
江守望口無遮攔,雲湘瀅也只能很無奈的打斷,接過冷玉從婉湘居拿來的兩個包袱,遞到了江守望面前。
“藍色包袱裡的,是我給師父裁製的衣服和鞋襪,煩請江師兄帶回去。這個棕色包袱裡的,原本是做給江師兄的。不過看江師兄的樣子,怕是不會喜歡了……”
“喜歡,怎麼會不喜歡?”江守望一把奪過包袱,“小師妹做的衣服,可是很舒適的……”
本是興高采烈的江守望,在看到包袱裡的衣袍之時,臉上瞬間掠過一抹失望,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麼又是棕色。棕色與我不相稱的。”
他的聲音雖小,雲湘瀅卻是聽了個七七八八,當即微微蹙眉,江師兄……
卻在此時,雲湘瀅身後,傳來一縷聲音,問:“瀅妹妹,並非姐姐有意打斷,你與這位公子敘舊,只是此地並非說話之處。瀅妹妹要不要先行進府去,等你們說完了話,再來與姐姐匯合呢?”
不等雲湘瀅回答,與雲湘瀅在同一輛馬車,坐在雲湘瀅身後的雲茹欣,再次說道:“只要瀅妹妹記得來就好,姐姐等你。”
雲茹欣的聲音中,有一些委屈,不過卻還是說的很大方得體。
“無妨,我這就走了。小師妹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江守望擺著手,拿著兩個包袱,轉身大踏步而去。
江師兄沒騎馬?雲湘瀅暗暗疑惑了一下。
這時,之前一直站在一旁,神情焦急的丫鬟,連忙上前施禮後,對雲茹欣稟報道:“姑娘,之前有個小和尚送來了一封信,說請姑娘臨行前,務必一觀。”
雲茹欣疑惑的掀起車簾,問道:“小和尚?哪裡來的小和尚?”
“奴婢也不清楚,他似乎很著急,送了信就離開了。”
雲茹欣伸手接過丫鬟呈上來的信,開啟看了看,然後將信遞給了雲湘瀅。
“是信滄大師讓人送來的信,說是忽然想起,早已與檀越寺方丈約好,今日去檀越寺談經。未免我撲個空,這才遣人送了信來。幸虧我們在這裡耽擱了片刻,否則豈不是當真要撲空。”
雲茹欣面上一片慶幸。
雲湘瀅卻是看了一遍信之後,緩緩重複了一遍檀越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