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她,出了事,死了。”老奶奶有些意外,身子還往後靠了些,葉蕭蕭和程嘉軒嚇了一跳,生怕這位老人經不起打擊。
只見她卻微微笑了笑,然後說道,
“死了,也好。”
“啊?”葉蕭蕭不明所以,程嘉軒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老奶奶從屋裡拿出一份檔案,上面寫著,羅春曉每個月需要給兩位老人的贍養費,
“這是以前法院的調和檔案,以前我們老兩口在農村的時候,自力更生,從來沒找過春曉要錢。我們就她這麼一個女兒,後來她爸病了,我們這才來到城裡,我們都老了,身體也不好,農活也做不了。本想著,到這個年齡了,春曉會養我們的,可是她裝作不認識我們,也不養我們,我們在城裡地不熟,也沒有錢看病吃法,要不是實在沒辦法,誰會去把自己女兒告上法庭。”老奶奶說的很悲涼,程嘉軒看著那檔案,
“所以,她還是沒有給你們拿錢嗎?”
“沒拿,我活了一輩子,不欠人人情,要了幾回後,也不好意思再去厚著臉皮要了。我們的錢不多,只能住在這裡,正打算帶著老頭子回老家去了,落葉歸根。”對於羅春曉的事情,老奶奶似乎不願意多問,就她所言,當年羅春曉來城裡,是他們拿的錢讓她去學想學的東西,她結婚的時候,老兩口特別高興,這麼多年,他們一直不斷的給羅春曉拿各種各樣的東西。
農村裡種出來的糧食,還有每年的豬肉,但等到他們需要的時候,羅春曉卻推的遠遠的。
回去的路上,葉蕭蕭問程嘉軒,
“老程,你說羅春曉為什麼不贍養她的父母呢?”
“這種事情太多了,古人說養兒防老,現在卻不一樣的,養個孩子出來別啃老就謝天謝地了。羅春曉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回到隊裡,李暢和白一帆知道這事後也是特別驚訝,旁邊的韓煜聽到後卻是眉頭皺起,
“也就是說,她們都是有罪的。”
“什麼?”程嘉軒沒反應過來。
“陶欣朵的罪在於和郝冬有染,而羅春曉的罪在於不孝順父母。”韓煜手指敲打著桌子,
“這是古代的十罪,也就是我們常常說的十惡不赦。”白一帆立刻去查了查,
“還真是,這十惡分別是:謀反、謀大逆、謀叛、惡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義、內亂。所以陶欣朵屬於內亂,而羅春曉則屬於不孝。”李暢走到白板前面,上面已經是兩個人的資訊了,
“兇手要鎖定目標,調查身份,然後殺人,分屍,他肯定有一個固定的地方,來保證他能夠實施這些,他還得有個固定的途徑,讓這些人能夠跟他接觸,從而進行了解。”
“我發現了一個問題,”白一帆將影片調出來,
“這是羅春曉工作的花店,花店門口有監控,今天我們帶回來了,我剛剛發現,羅春曉和陶欣朵都去過隔壁的玩具店。”
“玩具店?”葉蕭蕭靠近,
“他們去玩具店幹什麼?”隨後葉蕭蕭很快反應過來,羅春曉是有孩子的,而陶欣朵的姐姐也有孩子。
“那個玩具店的老闆有些詭異。”白一帆縮了縮脖子,
“我和李暢進去的時候,我老覺得像進了鬼屋,背後發涼。”李暢沉吟幾分,
“我在那家玩具店聞到了血腥味,但我不能確定。”
“那個玩具店老闆叫什麼名字?”韓煜問道。
“鍾浩。”韓煜覺得這名字特別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當初槐化路火災的案子過後,有個人寫了封感謝信來隊裡,內容無非是誇獎他,說他很厲害之類的。
當時他沒怎麼放在心上,那封信的落款人就是鍾浩。這種事情時常發生,韓煜只是把那封信放在了抽屜裡,這會他立刻拿出那封信,和那紙條一起送到莫翰文那邊做字跡比對,結果就是同一個人所寫。
一間光線特別暗的房間裡,一個膚色蒼白的男人站在一面牆前,那牆上貼著許多東西,中間的那張照片就是韓煜,上面是他的所有新聞。
男人的背後有一把椅子,椅子旁邊有一個小桌子,在桌子上用透明的玻璃碗放著一碗紅色的液體,他帶著笑容,端起那碗,將那碗裡的東西一飲而盡,紅色的液體沿著他嘴角向下,他並沒有擦拭,而是看著那面牆,牆上除了韓煜的照片,還有他父親和韓思雨母親的照片,男人笑著,在黑暗中低聲呢喃,
“韓隊長,你會感謝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