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淼背對著他,看著桌面上的草稿紙,“什麼都不是,王陽,我才23歲,我不可能就這樣去決定我的未來。而且,我希望我的未來是光明的,是體面的,你能給我什麼呢?你連正式的工作都沒有,你的哥哥是個保安,每次問你的家庭,你都避而不談,我和你根本不適合。以前就算我對不起你,以後就不要聯絡了。”
劉淼低著頭,自然沒有看到前面的玻璃上能夠看到背後的狀況,王陽手裡緊緊攥著水晶獎盃,像是要將那獎盃給捏碎一般,他的眼神極其陰篤,他最厭惡的事情,就是別人說他的身份還有他哥,幾步的距離,他走的很慢,看著劉淼的背影慢慢走近,劉淼似乎感覺到不對勁,一轉頭,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王陽用力的砸了下去。
審訊室裡。
王陽說完之後,臉上帶著笑容,“是她自找的,既然她要利用我,拋棄我,我就毀掉她,從裡到外都毀掉她。所有拋棄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韓煜敏銳的抓住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所有拋棄你的人?”
王陽沒有說話,只是笑著,在本來就有些暗的房間裡,顯得十分瘮人。另一個房間的白一帆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走出去拿起電腦,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著,很快就查到了想要的東西,“果然是這樣。”
她回到那個房間,葉蕭蕭和程嘉軒都看著她,“蕭蕭姐,嘉哥,當年王陽的父親那場車禍是因為剎車失靈,車子在路上撞上了護欄,所以當場死亡,當時的結論是因為車子沒有及時報修,所以說是意外。”
葉蕭蕭問道,“剎車失靈,也不可能突然就會失靈的,除非有人動了手腳。”
白一帆在旁邊點頭,“王陽的母親在生他沒多久去世了,而他的父親有家暴的前科,王陽在他父親去世後就沒有讀書了。”
葉蕭蕭和程嘉軒同時看著審訊室裡面的王陽,程嘉軒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那時候,他才八歲對吧。”
葉蕭蕭立刻拿起電話,將此事告知了韓煜,他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手指在桌面上敲擊著。審訊室內,韓煜繼續著,“王東是你的哥哥,為什麼要傷害他?”
“我不是故意的,”王陽搖著頭,“我哥在家發現了那個水晶獎盃,我去找他,求他不要把我送到監獄,可他不願意,他讓我自首,他說會等我,他明明一直陪著我的,現在也要拋棄我了。我沒有錯,是他的錯,他們的錯,是他們來招惹我的,結果又要拋棄我,是他們的錯。”
“你殺掉劉淼的那天晚上,吳大明和王東都在值班,你怎麼對監控影片做手腳的?”
王陽不屑的笑著,雖然手上帶著手銬,但聽到這個問題,彷彿對他來說特別簡單,像是個小學生的笑話一樣,“我之前經常去他們那,壓根不會有人會懷疑我,畢竟,我是一個父母雙亡沒有工作的可憐人,誰會來懷疑我呢。”
韓煜沉默著,拿起面前的檔案,準備離開,背後傳來王陽的聲音,“我哥呢?”
韓煜停下腳步,“他死了,失血過多。”說完就離開了房間,裡面只有王陽呆呆的坐在那裡,像是一座雕像,完全沒有動靜。
在這個城市裡,每一個人都戴著面具。他們在不同的場合,換上不同的面具,或許是網路上的一個虛擬名字,或許是一個你從沒有見過的漂亮容顏,甚至是,你每天見面時一個禮貌的笑臉。
我們戴著面具,將自己最真實的模樣進行偽裝。但面具戴久了,你,是否還記得自己最初的模樣?
韓煜從審訊室出來後,直接走出去,也沒有跟他們幾個打招呼。
白一帆看著韓煜的背影,問葉蕭蕭,“蕭蕭姐,韓隊他,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
葉蕭蕭拍著白一帆的肩膀,“遇到這種案子,誰心情能好呢?”
“挺可怕的。”白一帆縮了縮脖子,這是她畢業以來第一次接觸真實的案件,還是這麼讓人震驚的案子,雖然沒有向葉蕭蕭他們那樣在第一時間就去到現場,但還是有些忍不住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