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一點點擰起。
言晏聽見後面關車門的聲音,回頭就看到男人已經下車朝她走來。
明亮的車燈大開有些晃眼,她抬手擋了一下,等放下來的時候聶南深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一雙深濃的眉緊緊的蹙著,「聊什麼了?」
他沒有想到秦思硯還在。
「聊你啊,」女人展著笑顏,「我和秦思硯之間,難道除了你還能有別的話題嗎?」
這句話讓聶南深一下無法接上,但緊蹙的眉始終沒有鬆開。
最終在看了她一會兒之後,還是道,「我送你回去。」
她今天是自己開車過來的,雖然沒有叫宋秘書過來接她,但也完全可以自己回去。
言晏看了一眼他身後已經開出來了的車,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車窗外迅速閃過街道旁燈紅酒綠的風景,冰涼的風肆意的將長髮吹到她的臉上。
車子已經開出了一段距離。
「我有時候會挺好奇,」言晏將車窗緩緩關上,風聲和嘈雜聲都被摒棄在外,「在這四年多的時間裡,你們為什麼沒有走在一起。」
明明,四年前他才是那個愛而不得的人。
抬手捋了下被風吹亂的長髮,她扭頭看向身旁面容忽而緊繃專注開車的男人,淡淡的敘述,「秦思硯一直是孟姨心裡完美的兒媳人選,並且我看她如今似乎也並不反對和你在一起,就連裴景旭……她最終也還是選擇了你。」
如果說四年前的秦思硯是因為自尊放棄了他,那麼在當秦思硯做出那一系列不可挽回的舉動的時候,那些所謂的尊嚴應該就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她後來其實有打聽過裴景旭和秦思硯分開的原因,那個時候聶家正處在危機時刻,暗中雖然有池騫沒幫扶著但情況始終不太樂觀,尤其是在面對上面查下來的時候,一度險些覆滅。
裴景旭擔心秦思硯因此受到牽連已經替她辦好了移民手續準備帶她離開,就連聶老爺也讓她出去避一下,但最後都被秦思硯堅定的拒絕了。
也是這一次,兩人才徹底分手,至於更深一層的原因,大概也只有他們兩個當事人清楚。
都說患難見真情,雖然這裡面同樣包含了秦思硯對聶家的感情,但聶南深,未必不是那個最大的理由。
甚至在後面很長一段時間,包括聶南深出獄後,江城媒體也一度傳言這對青梅竹馬是否會走在一起,以致於每次在面對記者採訪或打聽或八卦兩人關係的時候,秦思硯也從來都只是含糊其辭,更不像以前總是拿出那句兄妹情的說辭來敷衍掩飾。
而最終那些所謂的含糊其辭落到了記者們的筆下,彷彿更像坐實了那層不一般的關係。
她也從不認為,聶南深在感情上是個一竅不通的一張白紙,他不會看不出來秦思硯的態度和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