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會讓我也坐牢。」指尖順著男人分明的下頜線劃過,嗓音都帶出某種無畏無懼的愉悅,聶南深喉結微微滾動,淡淡的道,「裡面的日子挺不是人過的。」
這句話在外人聽上去只是一句調情的恐嚇。
女人指尖微微蜷起,笑意微微凝住,裡面的日子怎麼樣,他有足夠的發言權。
也是,牢獄生活又怎麼會好呢,普通人都未必撐得過去,又何況是像他這樣養尊處優的天之驕子。
只不過有聶家沒人敢在裡面為難他,可那個時候的聶家也
岌岌可危自身難保。
她撤回手,輕言淡語的笑,「或許我也該去嚐嚐,在裡面呆個幾年是什麼滋味。」
「錢也賠了,理也說了,」聶南深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淡聲道,「他們還想怎麼樣?」
英挺的眉宇間就差沒寫著蠻橫無賴幾個字,冷漠又無情,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沒被男人這句話無語到,畢竟誰也沒想過一向溫潤冷貴的聶總是個這麼不講道理的人,什麼叫,他們還想怎麼樣?分明是她把別人公司給砸了理虧在先。
只有言晏知道,他這個人一向不講道理。
雖然,她也不打算和他們講道理。
聶南深捏了捏她略顯悶悶的臉,低聲哄道,「事情替你解決了,去吃飯?」
言晏看了他兩秒,「好。」
有聶南深親自跑的這一趟,工作室那邊算是穩住了軍心,至於良黎那邊他是怎麼處理的她並不關心,不過事後也能想通,良黎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情真的報警在這個節骨眼和聶南深撕破臉皮。
畢竟,真正動手的還是他的人。
沒了觀眾,女人的情緒就顯得淡了許多。
聶南深悠閒的開著車,淡淡的笑,「是因為我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擅自出現在你員工的面前所以不開心,還是因為,我只是讓林秘書跟著你就惹你不高興了?」
‘只是這個詞將他本身的行為顯得太過輕描淡寫。
言晏緩緩諷刺,「聶總真是好脾氣。」
「對別人我未必有這麼好的脾氣。」聶南深掃了她一眼,溫溫漠漠的道,「不過是砸了良黎公司,處理起來雖然有些麻煩但還不至於棘手,你指望我有什麼態度?」他笑了下,「還是你巴不得我因為這個和你大動干戈分道揚鑣?」
「聶南深,」她有些好笑,「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需要替你諮詢心理科嗎?」
「病入膏肓,這點程度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男人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倒是你,因為這點小事就藏不住了,還打算怎麼對付我,對付良黎?」
言晏其實不算有多生氣,正如他所說,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按她預計的結果去發展,只是當事情脫離了掌控之後心底泛出隱隱的不安,如今這種不安正在逐漸擴大。
「聶南深,」她淡淡的叫他的名字,「你不覺得,你如今的行為很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