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名爵。
包廂內,梁元一推看門就見到坐在沙發裡端著酒杯的男人,頓時眼前一亮,“喲喲,瞧瞧這是誰,”他一邊脫掉外套一邊看了眼對面的池騫沒,“聶總這麼久沒露面怕不是都忘了我們這幾個兄弟吧?”
說著他徑直走到了男人旁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歡快的調侃道,“來來來,我先敬一個,恭喜咱們的聶總重新抱得美人歸啊!”
聶南深掀眸睨了他一眼,沒開腔。
梁元剛送到嘴邊的酒還沒喝下去,就突然發現房間內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他瞧了眼對面不鹹不淡望著他沒有舉杯的池騫沒,又瞧了眼身旁垂頭喪氣的聶南深,默默的將手中的杯子放了回去,“怎麼了,關言晏這都不僅不離婚了,還要和你舉辦婚禮,你怎麼還這幅半死不活不開心的模樣?”
說著看向池騫沒,疑惑道,“誰招惹他了?”
池騫沒冷冷的笑了一聲,這才拿起杯子,那嫌棄的表情就差沒翻白眼了,“除了關言晏那個女人,還能有誰。”
梁元眨了眨眼,沒理解,“不對啊,”看向聶南深,“你們那事兒都曝上熱搜了,可別告訴我是假的。”
聶南深抿了抿唇,淡淡的強調,“是真的。”
是真的?那他就更想不通了,“那你這又是個什麼情況?”將他上下看了一眼,“大半夜的不在新房陪媳婦兒,跑這兒來消磨寶貴春宵?”
不知道是哪個字戳到了他的痛處,梁元只見他冷冷的呵了一聲,“我倒是也想。”
然後直接將那一杯烈酒全喝下了肚。
梁元覺得他智商有點不大夠用,轉而朝池騫沒投去了個詢問的眼神。
“家裡沒人,哪裡來的春宵?”池騫沒淡淡的勾了勾唇,掃了一眼聶南深,涼淡的諷刺,“他不在這裡消磨時間消磨我們,回家去就是獨守空閨了。”
說著他也將杯子裡的酒喝了個精光。
梁元,“呃……”他反應過來,有些詫異,“言則,關名媛還沒搬回來住?”
聶南深抿了抿唇,眸色又深又暗,卻又找不到發洩的地方。
她說舉辦婚禮,那就舉辦婚禮,她說想要儘快,那就儘快,反正對於他來說,也是恨不能越快越好。
他以為,她既然選擇了要舉行婚禮,那就是預設了他們已經重新在一起了。
不,或者說他們確實已經重新在一起了,他抱她親她的時候,她都不再抗拒,甚至偶爾也會有回應。
但除了搬回銀南別墅,那個曾經是他們家的地方。
一想到這裡,胸口就像是被團棉花死死的堵住了,悶得發慌。
梁元瞧著他不言不語繼續喝悶酒的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那……其實也不用著急嘛,反正還有一個月就是婚禮了,”眼珠子轉了轉,像是在斟酌著用詞,“她大概……是想給你留個新婚之夜?”
“呵,”隨著響起的是男人的嗤笑聲,“睡都不知道睡過多少回了,還新婚之夜。”
“……”
梁元看向對面那姿勢隨意靠在沙發裡的男人,眉心挑了挑,他怎麼覺得今天這位的火氣也有點大呢?哪壺不開提哪壺專戳人痛處的?
梁元想了想,才繼續對聶南深道,“那你覺得,她是為什麼不肯搬回去住?”
指腹摩擦著光滑的杯壁,眸底暗得滲不進光,聶南深苦澀的笑了笑,“或許……她原本就不想繼續和我在一起。”
“那她為什麼要舉辦婚禮?”
話音剛落,他看了一眼男人低沉的臉色,突然就反應過來了,“所以你是覺得,她有可能是因為她姑姑關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