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硯,送客!」孟曼猛地轉過身,重重的閉上眼彷彿不願再多看她一眼,再次開口時,平靜的語氣裡只剩下冷,「我聶家不歡迎這樣的人。」
不遠處,突然被叫到的秦思硯終於回過神來,也就那一瞬,她正好與女人投過來的眼神對視在一起。
平靜無物,彷彿什麼都沒有。
手指緩緩蜷縮在一起,但下一秒女人就收回了視線,用著她
那冷漠又傲慢的嗓音徐徐道,「不用,我自己會走。」
說完,人已經踩著高跟鞋越過孟曼身側,緩緩朝門外走去。
秦思硯整個人僵在原地,隨著女人越來越近的腳步,心臟彷彿要跳到嗓子眼,指尖也越捏越緊,可是從頭到尾,關言晏的視線都沒往她身上掃一下。
正當她那顆懸著的心就要放下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就在關言晏從她身側擦肩而過的瞬間,她彷彿看到了女人唇角忽然勾起的那抹……譏誚?
蒼白的唇緊緊抿起,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細究關言晏細微表情下蘊含的是什麼意思,手已經抓住了聶南深的手臂,「你現在追出去,是要讓聶家再次淪為江城的笑柄嗎?」
整整四年,聶家是怎麼過的,他又是怎麼過的,沒人比當事人更清楚。
「照顧下媽。」
幾乎是半點猶豫沒有,聶南深甚至不顧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抬腳就追了出去。
秦思硯被拂開的手僵在半空,臉色煞白。
路邊燈光昏暗剪出女人薄瘦的身影,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言晏還沒來得及回頭,肩上已經被西裝外套所包裹,下一秒整個人就一股大力打橫抱起。
她驚呼了一聲,待看清面前那張被掩在燈光下顯得薄削輪廓分明的臉時,不怒反笑,「是覺得我被羞辱得不夠,你也要來補一刀麼?」
逆光的臉龐很暗,暗到她無法去分辨他臉上的神情,只聽見低沉又淡漠無物的嗓音,「如果你覺得那是羞辱的話,為什麼不反駁回去?」
她低低的笑,裝模作樣的問,「反駁什麼?」
車本就停得不遠,走幾步就到,更何況男人腿足夠長。
「言晏,我只問你一次。」聶南深將她抱進車裡,整個身子順勢俯下來,離了那些逆光,眸光便顯得深而沉,「那些證據,是不是你交……」
「是。」
聶南深搭在靠背上的手緩緩收緊,半晌,低頭掃了眼她身上的狼藉,啞聲,「我送你回去。」
車門被重重關上。
言晏面不改色的從包裡拿出紙巾擦拭臉上殘留的汙漬,直到男人重新上車,她才重新調整好狀態垂眸低笑道,「不問問我為什麼背叛你,為什麼要把那份檢舉資料交給警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