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南深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聽上去好像是沒什麼區別,硬要說有,大概就是當年僅憑一切指向她的證據,和如今親耳聽到她承認,是她背叛了他。
「既然沒有區別,你又何必一直耿耿於懷,」聶南深伸手端起她面前的那杯咖啡,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然後才輕笑道,「這麼迫不及待的表明自己的立場,是擔心我會報復你嗎?」
言晏看著面前那張笑得半真半假的俊臉,忽然想起了半小時前在同樣位置上的她和宋秘書的對
話——
「是聶總。」
「什麼?」
「四年前良黎始終不同意離婚,後來樊氏公司出了一系列的負面輿論和財務危機,樊天逸主動辭去了董事會一職,公司面臨的所有債務和賠償都落在了良黎身上,原本所有人都以為她就這麼完了,但……」宋秘書用著某種厭惡的神情,言語間卻透著無奈,「聶南深出獄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瀕臨絕境的良黎拉了回來。」
宋秘書能看得出來,那個時候的樊天逸是真的想致良黎於死地,哪怕無法離婚,所以才以為沒有了後顧之憂毅然決絕的轉身去了柏林。
拋妻棄女這種事樊天逸不是第一次幹,她不意外。
但良黎留下的過往種種不堪和罪證,還能夠安然無恙的走到今天,在此之前她想過樊天逸心軟,想過良黎另攀高枝,卻獨獨沒有想過,在最後關頭幫了良黎一把的人,會是聶南深。
她掃了一眼剛才被他喝過的杯子,忽然就笑了,低頭漫不經心的整理腿上的裙子,「聶總似乎早就料到了我會回來。」
宋秘書一直到離開前都顯然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那麼大的江城,他們沒那麼大的機率可以剛好在這裡碰上。
「是,」聶南深也沒有否認,「不過比我預料的晚了許多。」
只要她活著,只要她想回來,宋秘書就一定是她會聯絡的人。
思緒一緊,唇畔勾了點嘲弄的弧度。
果然。
她掀起眸,眼底笑意漸深,「看來,聶總才是我這次回來最大的對手了。」
「你想對付我?」聶南深眉眼未動,「言晏,你拿什麼對付我。」
「誰知道呢,」女人淡淡的笑,「聶總手段過人,冷漠薄情,但也總該有那麼一兩個軟肋。」
「軟肋啊……」聶南深嘴裡喃喃這兩個字,靜靜地看著她出神,許久沒能再說出一個字。……
夜晚,簡單的公寓裡只亮了一兩盞燈,不明亮的光線越過臥室落在露天的陽臺上。
小几上擺了一瓶已經下去了大半的紅酒,女人慵散的坐在躺椅裡,晚風習習,舒適的溫度如絲綢般從肌膚上劃過,帶出點剛沐浴完的芬芳瀰漫在空中。
安靜擺放在几上的手機正在通話介面,裡面傳來男人淡淡的嗓音,「這麼早就和聶南深攤牌,你就不怕他壞了你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