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桌後面無表情的男人,彎了彎唇角,「我想,這裡面,應該就有那幕後黑手的證據吧?」
樊天逸波瀾不驚,「還有聶家。」
言晏臉上的笑意微微僵了僵,樊天逸已經從位置上起身,「你想要親手給你姑姑報仇,就勢必要藉助外力。」
他拿起桌上的眼鏡重新戴上,再次恢復了那副冷漠斯文的模樣,「不過我也勸你想清楚,如果你將資料交給警方,聶家……差不多也完了。」
這個聶家,自然也包括了聶南深。
睫毛顫了顫,過了一會兒,她才垂下眸淡笑,「這就不勞樊總操心了。」
樊天逸看著女人柔靜得沒有任何攻擊力卻諷刺十足的側臉,沒再開腔,抬腳就離開了。
直到門合上的聲音響起,房間裡只剩一片寂靜,言晏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忽然像洩氣一般,手下意識支撐在桌角不讓自己倒下去。
手上用力得幾乎將檔案捏出褶皺。
紅唇緊抿,她看著桌面上的電腦,下一秒沒有絲毫遲疑的就繞過桌子坐下,將手裡的檔案一一開啟。
如樊天逸所說,紙質檔案裡是當年那件圍剿事件的經過,幾乎和聶老爺告訴她的所差無幾,剩下的就是這些年聶家是如何從地下逐漸洗白的證據。
當然,其中不泛聶家,還有江城各界名貴,每一條每一列,足以看得人心驚動魄。
而隨身碟裡的名單裡,除了聶裴幾家的名字,甚至連當年軍方圍剿人員的名單也赫然在列。
其中,她甚至看到了在那段音訊中聽過無數次的名字……
……
學校附近的酒吧。
因為是白天,外面又下著雨,店內幾乎沒有什麼人,連音樂也帶了點陰鬱的風格。
吧檯的角落,女孩兒正醉意潦倒的準備再倒上一杯酒,一隻細白的手就握住了酒瓶,淡淡不悅和擔憂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大白天的,一個人怎麼喝這麼多?」
秦思硯幾乎是一接到電話就趕了過來,看了一眼她面前擺了一堆的空瓶和醉醺醺的女孩兒,眉心越擰越緊。
樊榆聽到聲音,好半天才抬起頭來,見到來人是她,醉意瀰漫的臉蛋揚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思硯,你來了啊……」
那模樣明顯是哭過了,眼睛紅得不行,臉頰都還掛著淚痕,秦思硯一個不忍,連忙在她身旁坐下關心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思硯,我難受……」幾乎是她剛一坐下,樊榆就像個孩子般的將她抱住,哭腔帶著噠噠的鼻音貼在她懷裡,「我好難受啊……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秦思硯只以為她是為了樊天逸和良黎離婚的事,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小榆,這不是你能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