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晃了晃杯中的液體,迷離的眼波流轉間帶了點菸視媚行的味道,「聶南深是你們這兒的投資人是吧?」
酒保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道,「是的,聶太太。」
紅唇不深不淺的掛著弧度,視線落在某個地方,然後以一種極為優雅的姿勢將杯中的飲料一飲而盡。
她忽然站起身來,冷淡的丟下一句話,「今天的賬,記他名下。」
酒保驚了,心想他們哪兒敢收她的錢?正想說不用記賬時,卻見女人已經抬腳朝某個方向走了過去。
另一邊,與僻靜的角落不同,正是離舞池最近的卡座,視野最開闊,也是最混亂的區域。
在一群人的起鬨下,一名年輕的酒保被圍在中間,一個穿著像個闊太太般的女人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其上下其手,醉醺醺的調戲道,「弟弟,你看你長得這麼好看,何必在這裡浪費才華,不如跟了姐姐,我養你啊~」
說話間還摸上了手,那渾身的油膩勁,比個男的還要過之無不及。
酒保大概是新來的,不懂這裡面的規矩,當下俊美的五官一陣青一陣紅,強忍著怒意抽回了手,「這位女士,請您自重。」
稱她為女士都算是客氣了。
女人一看就是四五十歲出頭,一身肥膘穿金戴銀,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個富婆一般,藉著酒勁對著小鮮肉的手一陣亂摸,「哎呀,姐姐這不是心疼你嗎,跟了我要什麼沒有,還當什麼破服務員啊……」
要不是今天他們經理特地囑咐面前這個女人有點背景不好惹,光是她剛才摸他那一下季洛當場就忍不住要翻臉走人。
哦,他不是沒這麼做,只不過他低估了面前這女人的噸位。
他沒能走成。
一張白皙的臉龐難看得緊,他再次提高了音調,「女士你……」
話還沒說完,男人眼底便覆上了一片震驚,緊跟著的便是這一片死寂般的鴉雀無聲。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先前還對小鮮肉上下其手的女人,此時正被人用一瓶酒緩緩從她頭頂倒下!
「繆太太,好久不見啊。」
氣氛像是瞬間凝固住了,然後眾人抬頭看過去,只見站在繆太太身後的女人眼底像是也染了醉意,輕飄飄的笑聲此時落在他們耳裡不由的一陣背脊發涼。
還不待眾人回過神來,下一秒女人尖銳的叫聲便跟著響起,「誰他媽……」
透明的鮮紅色液體正順著繆太太的髮絲徐徐流淌,若說先前她只是還沒回過神來,此時被人這樣挑釁那火氣一下便衝上了腦門,然而當她看清了來人的面容時,整個人再次怔住了。
「哦,我忘了,」直到手裡那瓶酒見了底,言晏才像扔垃圾似的隨手扔在了一旁,落到地上頃刻間支離破碎,笑得越發張揚,「您已經和繆行長離了婚,現在應該稱您為……付女士。」
「關言晏!」看著面前這張囂張的臉,付琦整個人直接氣得發抖,恨不能一巴掌朝她扇過去!
她當然記得她!
當初自己要不是因為她惹上聶南深,繆振生一個銀行行長不至於那麼輕易就被搞下臺,而她更不至於這麼大把年紀還落個離婚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