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逸面無表情的伸手接過,那方董看了秘書一眼,才語氣凝重的斟酌道,“關珩腎衰竭晚期,現在還沒找到腎源,看樣子怕是活不長了……”
啪——
“樊總您沒事吧?!”
秘書一駭,瞧著那似因為沒拿穩連帶杯子一起灑落到茶几上的咖啡,連忙從一旁抽出紙巾替男人擦拭——甚至有些直接灑到了他的袖口和身上。
那咖啡還是剛泡的,被燙的手背上當即就起了紅色,男人卻連眉頭都未皺一下,秘書反而被嚇到了,“樊總,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簡單的兩個字聽不出任何異樣,秘書拿過的紙巾也被他接過,卻沒有立即去擦,嗓音淡漠聽不出情緒,“出去。”
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半邊側臉,卻又剛好能透過鏡片看到那雙低垂著的眼眸,不知是生了怒火還是什麼,那一瞬她只覺得男人身上壓著的氣息冷鷙得可怕,但那張溫沉英俊的臉龐看上去又好像淡漠得什麼都沒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去給您再泡一杯。”
秘書不敢再看他,連忙收拾好桌面匆匆離開了。
林董看著對面兀自拿著紙巾低頭擦拭著袖口滴落的水漬,一言不發渾身都透著股沉默氣息的男人,擔憂道,“樊總,您沒事吧?”
有足足兩秒,沒有聽到男人的回答。
空氣像是都跟著冷了下來。
兩人就這麼如坐針氈的看著對面的男人,低垂著頭看不清神情,但那動作不緊不慢,甚至可以算得上優雅的從袖口到指尖,幾乎每一處被灑到的地方都被他擦得乾淨,卻唯獨剩下被燙得最嚴重的手背處,他連碰都沒碰過。
不過片刻,便能清晰的看見上面起了紅斑燙了熱皺。
男人卻似毫無察覺,如果不是上面還冒著騰騰的熱氣,林董甚至會覺得那杯咖啡原本就是涼的。
不疼麼?
就在他再次忍不住提醒需不需要去醫院時,樊天逸擦拭的動作終於停住了,面無表情的將紙巾扔進垃圾桶,然後才抬頭看向他們,“聽誰說的?”
男人再次恢復了一貫的斯文冷貴,溫淡的五官沒什麼起伏,卻又好像比他們剛來的時候更冷漠了。
方董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關珩的事,“今早有媒體曝出來,不過很快被撤了,”他頓了頓,解釋道,“我和林董看到訊息就查了一下,昨天一早關珩確實被送進了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她侄女和聶南深的人都在,這事怕是假不了。”
一旦關珩自身難保,那關珩手裡有關他們的把柄就再構不成威脅。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方董笑道,“所以您放心,我們沒必要在一個命不久矣的女人身上壓注,自然選擇您才會讓利益更大化。”
林董也在這時候出聲,“所以您看,這個誠意夠足嗎?”
他們自然是知道,樊天逸之所以不信任他們是擔心關珩使詐,不過現在顯然這個問題也不存在了。
樊天逸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起身回到了辦公桌後,撥了內線吩咐道,“送方董和林董出去。”
兩人面面相覷,顯然不明白他這不回答的意思是拒絕還是預設,“樊總,您這意思是?”
掛完電話,男人這次卻連看都沒有再看他們,抬手扶了下鼻樑上的眼鏡,俊臉斯文,“照你們這麼說,她人都要死了,我還有必要利用你們和她鬥麼?”
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
平淡得沒有絲毫波瀾的一句話,卻讓兩人當場僵住。
像是這才想起來,他們原本就是樊家和關珩這場爭鬥裡的犧牲品。
林董當即變了臉色,“樊天逸,你可想清楚了,就算關珩死了,良黎目前也還在慈善會,沒有我們你以為她還能保住自己在慈善界的地位?!”
不怪他這麼提醒,除了關珩的原因,他們能看得出來樊天逸這麼做更多的是想保住良黎。
但男人始終低頭簽署著檔案,“這就不勞二位操心了。”
那輕描淡寫的語氣裡,猖狂輕蔑毫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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