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麗的女人從保養開始,就算再天生麗質也抵不上後天呵護。”安蘇手指一點點的按摩著面板,漫不經心的掃了她一眼,“我發現你自從結了婚之後對自己都有所懈怠了,別怪我沒提醒你,離了婚的女人更得注意保養,不然老得更快。”
言晏,“……”
“我卡了。”
說完,她十分淡定的把影片掛了。
客廳裡唯一的聲音消失,只有無聲的電視上播放著各種綜藝的畫面,言晏只喝了兩口的冰啤酒被放到一旁。
窗外寒風瑟瑟,這個天氣喝冰的,還是有點冷了。
夜晚,江城醫院。
窗外梧桐枯枝,病房內開了暖和的空調,巨大的溫差使窗戶玻璃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寒霧。
冰冷得沒有生氣的燈光堂堂亮著,噠噠的鐘表走動著,床上的女人正埋首在一堆檔案裡專心的處理工作,除了偶爾紙張翻閱的聲音,整間房都安靜得死寂。
直到半個小時後,宋秘書敲門進來,“關總,來了。”
關珩拿著筆的手頓了頓,蒼白得沒什麼血色的唇勾了勾,終於。
她抬頭看了一眼指標的方向,還有十分鐘今天就結束了。
“讓他進來。”說完,便又面不改色的低頭繼續手頭的工作。
宋秘書無聲的退出去,過了幾秒,渾身都透著一股淡漠氣息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
“我還以為,你打算一直不來見我。”關珩頭也沒抬的淡淡笑著,手裡筆尖在紙張上順暢的劃過。
“還有力氣嗆人,看來恢復得不錯。”樊天逸淡漠的嗓音在病房內不緊不慢的響起。
“託你的福。”落下最後一個簽字,關珩合上鋼筆抬起頭來,看向床尾對面站著的男人,眉眼含著幾分輕嫋笑意,“看到我安然無恙,是不是挺意外的?”
“算不上。”
男人五官很立體,尤其在這樣的冷調燈光下更顯得輪廓分明。
關珩望著他那確實不算意外的神情,淡淡的笑了笑,下巴抬了抬指向一旁的沙發,問,“不坐嗎?”
樊天逸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順勢將病房內的環境打量了一眼,最終回到病床上的女人臉上。
他單手插兜,語氣也沒什麼波瀾,“你在躲陸驍,這個時候找我來,”鏡片下的雙眼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就不怕我把你的訊息放給他?”
關珩勾了勾唇,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
她抬手將面前的小桌收起,“我聽說關園出事那天晚上你也在那裡,在聊陸驍之前,”雙手合十自然的搭在腹上,對上男人的眼,“我可以先問下樊總那天大半夜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嗎?”
樊天逸看了她一眼,抬腳走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路過。”
“這麼巧?”關珩挑了挑眉,用同樣不急不緩的語氣,“我還聽說樊總經常出現在那一片,總該不會是對我餘情未了吧?”
男人鏡片下的墨眸極其平淡,“你想多了。”
“我也覺得我想多了,”她點點頭,彷彿剛才只是隨口開的個玩笑,“那麼就只有一點,你也在懷疑你太太嗎?”
樊天逸皺了皺眉,臉色已然有了不悅,“如果你今天找我來是說廢話的,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言罷,他半點遲疑沒有的起身就要離開。
關珩目不斜視的看著前面,突然提高了音調,“如果我說,找人撞我的就是良黎呢?”
果然,男人的腳步停住了。
只不過從關珩這個角度看不到男人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樊天逸才回過頭,面色冷沉的看著她,“就算真的是她,你總該不會認為我能替你報仇?”
女人眉梢微挑,像是覺得這個結論挺好笑的,於是也真的笑了出來,“我可沒那麼大的面子,只不過……”微眯起眸,語調輕慢,“你說如果我出面指控她,景方會不會順著這條線把她和陸驍之間那些見不得人的交易都扒出來?”
她可不信,樊天逸會真的蠢到不知道良黎和陸驍是一路人,於是淡淡的笑,聲線冷冽,“只是不知道這次,你還能不能保住她了。”
買兇殺人,嘖嘖,那可不是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