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從女人出來到上車離開,他就沒有看過別的地方。
只是那張薄削的臉仍是看不出什麼情緒,淡漠得有些涼。
“聶總,您這樣做又是何必呢?”
她不明白,為什麼人都過來了,她家聶總寧願在門外看著,也不願意進去。
也不明白,為什麼……要把他們的婚戒扔了。
原本她以為,至少她家聶總是不想離婚的,但今天她又不確定了。
他這樣做就像是……要將與那個女人有關的一切都摒棄出他的世界。
從人,到物,再到感情。
還是說,原本就沒有感情?
男人沒有說話,直到那輛車消失在道路盡頭不見蹤影,聶南深才淡淡的收回了視線,掏出一支菸點燃,“回公司。”
………………
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言晏都沒有再見到過聶南深,當然,也沒有電話聯絡。
她幾乎每天都在家重複著同樣的事,看書學習畫畫,偶爾無聊了也會找路潞解解悶,至於為什麼不找安蘇,倒不是因為聶南深的原因,而是安蘇最近忙著和那位紀大jun長談戀愛,沒什麼時間搭理她。
只不過,最近路潞好像也被池騫沒纏上了,整天不是這版頭條就是那版頭條的報道,順帶還捎上了個溫紓。
她看著那些新聞八卦幾乎快將整個娛樂圈攪得天翻地覆的架勢,於是也沒好意思再去打擾路潞。
再有的時間就是去醫院,探望關珩的時候順便再複查下自己的傷勢。
這樣的狀態,似乎籤不籤那一紙婚書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只不過這樣繼續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她甚至有些懷疑,那個男人是不是壓根忘了籤離婚協議這件事。
直到一天早上,她突然接到了聶爺爺的電話。
她猶豫了一下,她和聶南深的事先放一邊不說,聶爺爺從小就對她很好,所以想了想還是接下了,“聶爺爺。”
聲音響起的同時,言晏還沒反應過來,那邊劈頭蓋臉的就是對聶南深的一頓臭罵,“聶南深那個臭小子,你受傷了這麼重要的事居然敢瞞著我!”
那聲音足足震得她耳朵發麻,兇狠的語氣連她聽著都忍不住心顫。
她不知道這件事是怎麼傳到聶爺爺耳朵裡的,當下也不敢出聲。
直到罵了一堆解氣之後,那邊才稍稍緩和了語氣,“丫頭,你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
她這才敢接話,“聶爺爺,我沒事,已經好多了您不用擔心。”
聶老爺在那邊哼了哼,“你也別想著替他開脫,都斷手斷腳了怎麼還叫沒事?”想到這兒聶老爺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個臭小子,連自己的媳婦都保護不好,看他回來我不也打斷他的腿讓他嚐嚐滋味!”
聞言,言晏愣了愣。
聶爺爺是還不知道她快和聶南深離婚了嗎?
還是說……聶南深沒有告訴他們?
她低頭看著手裡的書,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就想起了聶爺爺在得知她和聶南深結婚時候的反應,一時有些酸澀。
那時候聶爺爺雖然沒說什麼,但看得出來還是很高興的。
只是現在……
她閉了閉眼,“聶爺爺,我和聶南深……”
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老人家打斷了,“對了言晏,今天下午和南深過來吃飯吧,你孟姨準備了你們愛吃的,爺爺也好久沒看到你了,你說你出了這麼大的事,南深不告訴爺爺,你怎樣也不告訴爺爺呢?”
聶老爺這麼一說,她倒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了。
言晏猶豫了下,還是應下了。
她和聶南深的事一開始就瞞過聶爺爺一次,如今,有些事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