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言晏她們一出來就看見了,倒不如說男人的存在在人群中足夠的打眼。
“紀爺!”
聽到聲音的紀容司抬起頭,就見到對面身材嬌小滿目笑意的女人在朝他招手,他站直身子順手掐滅了雪茄,抬腳就走了過去。
就在還有幾米距離的時候,安蘇一下就撲到了男人懷裡,雙手摟著他的腰仰起腦袋甜蜜的問,“你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啊?”
紀容司低頭看著懷裡臉蛋淨是笑靨的女人,不涼不淡的冷嗤了一聲,“放我鴿子吃得還挺歡快。”
安蘇用下巴在他胸前蹭了蹭,“那……我也沒說不陪你吃啊,只是先吃一頓墊墊肚子嘛。”
紀容司一眼掠過她身後的言晏和路潞,單手摟著她,開腔仍是不怎麼高興的樣子,“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吃二頓?”
顯然,對於她放了他鴿子這事兒也讓這個男人連應付她朋友的心思都沒了。
安蘇嘟了嘟腮幫,但還是回頭朝言晏和路潞打了個招呼,“那言晏路潞,我就先走了啊,”向她們揮了揮手,又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你們到了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瞧她那副典型戀愛中女人的樣子,言晏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回了一句知道了,就見紀容司摟著女人轉身就朝停車的方向走去,期間還聽到男人淡淡的聲音,“待會兒想看什麼電影?”
安蘇手抱著男人的手臂,“我都好啊……”
見人離開,言晏和路潞才轉而朝另一個方向去。
路潞也是開車過來的,只不過沒有停在這附近罷了。
車內,紀容司瞥了一眼自上車後就望著窗外出神的女人,淡淡的出聲,“在想什麼?”
聞言安蘇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又重新看回窗外,“在想有時候緣分這個東西還真是奇妙。”
“比如?”
顯然紀容司不會對這種話題感興趣,只不過是車內女人一旦不說話就會顯得格外安靜,所以才懶洋洋的問了一句。
“比如我和你,比如路潞和詹聿,”安蘇頓了頓,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再比如,我哥和言晏。”
在提到他們的時候,漠然譏誚的神色在男人眼底一掠而過,轉眼便消失不見。
安蘇百無聊賴的望著外面一閃而過的充斥著霓虹燈的繁華街道,又像只是在單純的感嘆,“自從我知道我哥和言晏結婚之後,有時候我總在想或許時間再早一點,或許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再長一點,事情會不會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從前,她沒想過他們會走在一起,如今,她沒想過他們會分道揚鑣。
離了婚的關係,怕是也很難再做回朋友了。
雖然他們曾經連朋友都算不上。
紀容司瞥她,“你不希望他們離婚?”
“當然。”
車子突然停下,前面正好是紅綠燈的人行道。
“啪嗒”一聲,點燃的香菸在車內繚繞起煙霧,男人低沉的聲音跟著響起,“再早一點,關言晏仍是當初那個聶南深正眼都瞧不上的江城名媛,聶南深也依舊是關言晏不願靠近的男人,”紀容司瞥了她一眼,視線看向前方,墨黑的瞳孔滲著淡淡的嗤笑,“如果關家不出事,他們之間也仍會像過去的十幾年一樣,沒有,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安蘇回過頭看他,男人線條分明的側臉被手指上那一點明滅不定的星火映出輪廓,眉目冷淡也擋不住那骨子裡乖戾的雅痞氣。
雖然聽起來不好聽,但她也明白這是事實。
一段沒有交集的關係,一旦有了開始無非就是有人在強求。
安蘇眨了眨眼,然後巴巴的將半個身子蹭了過去抱住男人的手臂,下巴靠上男人的肩膀望著他,盈盈的笑,“那這樣比起來,我是不是幸運多了?”
紀容司低頭看了一眼女人笑靨如花的面容,夾著煙的那隻手在女人的腦袋上揉了揉,不鹹不淡的哼了一聲,“知道就好。”
巡捕局。
詹聿坐在堆滿檔案的辦公桌後,葉琅就站在一旁,兩人面前亮著電腦螢幕上不斷的跳動著一段綠色音訊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