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出院這天,因為聶南深之前說過可能不會過來,所以她提前約了安蘇過來陪她。
言晏身上的石膏還需要兩個月左右才能拆,醫生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就離開了,林秘書收拾好東西也出去辦出院手續了。
安蘇扶著她下床,“怎麼樣?能不能自己坐?”
“沒事。”
言晏朝她笑笑,拿過一旁的柺杖支撐著身體才勉強從床上挪到輪椅上。
在醫院休養的半個月她現在基本已經可以靠柺杖行動了。
安蘇環顧了一週,在確定沒什麼落下的東西后才去推她的輪椅,“車就停在一樓,東西已經收好了,待會兒讓林秘書一起拿下去,我先推你去一樓等他。”
“嗯。”
早上醫院的人很多,她們這一層基本都是重症或者VIP病房,所以相對要稍微好一點。
一路無話,電梯來回等了好幾趟安蘇也沒有推她進去,電梯是金屬門,所以從裡面能看到身後女人的一直在盯著她。
言晏也沒催她,沒有打石膏的那支手扶在把手上託著腦袋,百無聊賴的笑,“看你這樣子,好像是有話要對我說?”
安蘇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哥離婚,我不會阻止你。”
手指託著下巴,言晏似笑非笑的從倒映裡眯眸打量著她,“你該不會是來探我口風的吧?”
正好從上面下來的電梯“叮”的一聲抵達,聶安蘇睨了她一眼,見電梯裡沒人,這才推著她往裡面去,“你看不出來嗎,我哥他不想和你離婚。”
“我有說要離婚了?”言晏笑了一下,看著安蘇伸手去摁樓層,不以為然的道,“他在那兒慌什麼勁?”
“你是沒說,不過你這段時間不都是在考慮這個問題麼。”聶安蘇瞧著她這裝模作樣的表情就忍不住送她個白眼,“所以你即沒有主動提起,我哥在談到離婚的時候你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不是嗎。”
“嗯哼。”言晏手指梳著長髮,也沒否認,“是有在想。”
“結論呢?”
言晏很自然的回,“還沒想好呢。”
安蘇學著她的腔調,不鹹不淡的道,“你在猶豫,就說明你不能完全放下這段感情。”
言晏皺了皺眉,回頭鄙夷的看她,“不是說不阻止我嗎?”
“我是在給你分析,”安蘇睨了她一眼,推著她出了電梯,“畢竟你們離婚就證明我得換個嫂子,下一個肯定沒你這個符合我口味。”
髮絲纏在手指上把玩著,言晏慵淡的笑著,“喜歡有什麼用,愛情能當飯吃嗎?”
更何況她愛他,原本就只是一場意外吧。
一樓大廳,人流的高峰期,不斷有人進進出出來回徘徊,安蘇突然停住了,“是因為秦思硯嗎?”
言晏垂著眸,語氣很清淡,“不是啊。”
她說不是那就不是,兩個人之間總有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聶安蘇看著門口的方向,還是道,“如果我哥對秦思硯的不是愛呢?”
言晏略微失神了一下。
“安蘇,聶南深不是小孩子。”她抬起頭來淡淡的笑著,同樣看到了從大廳朝她們走過來的男人,波瀾無恙的道,“愛誰不愛誰,他自己比誰都清楚。”
聶南深已經走到了她們面前,安蘇看到他,佯作詫異的道,“哥?你怎麼過來了?”瞥了一眼言晏,“你不是說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要開嗎?”
“提前忙完了。”聶南深看了她一眼,視線又落到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的女人身上,蹲下身保持和她平時的姿勢,輕聲的問,“吃早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