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聿看了一眼病房內除了言晏和看護喬秘書三人,有些意外,“聶南深呢?”
最近他其實很少過來,但幾乎每次來的時候都會看到那個男人。
言晏笑了笑,“錄個口供而已。”
意思就是,他在或者不在沒有什麼區別。
詹聿看著女人神色淡然的臉,也沒有在這上面多聊,把錄口供的另外兩人叫過來,又讓喬秘書和看護出去等著,然後才道,“那好,開始吧。”
………………
名爵貴賓區包房外的走廊,聶南深低頭看著已經被結束通話的電話,一陣失落的自嘲蔓延在心底。
推開包房門走進去,男人徑直到沙發上坐下。
面前正好已經倒滿了一杯酒,聶南深端起來就一飲而盡,直到那辛辣的味道一下從喉口滾入腹中,那道纏繞在心尖淡漠而疏遠的聲音才稍微消散了些。
但語氣中還是壓抑不住煩躁,“說吧,你那邊查到什麼了?”
梁元池騫沒各坐一方,前者看著男人不大好看的臉色,大概就猜到那通電話他打給了誰,後者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不溫不火的嗤了一聲,“把爛攤子甩給我,你這口氣倒還真不客氣。”
聶南深掀眸看了他一眼,也沒在意他話中的諷刺,捏著眉心,“你要攬關珩那邊的爛攤子我也不攔你。”
池騫沒也喝了一口酒,繼續不鹹不淡的諷刺,“又是姑姑又是侄女的,倒是難為你了。”
“有話快說,沒話我走了。”
聶南深不耐煩的站起來,看樣子真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你猴急著趕回去人家還不一定想見到你。”池騫沒十分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隨手就把一沓檔案丟到了桌上,“一個小時前,警方的人給路潞錄了口供,這是備份,自己看。”
梁元有些詫異的看著桌上那份檔案,也就是說,詹聿的人前腳剛走,他後腳就搞了個備份出來?
聶南深站著沒動,倒是梁元看了兩人一眼,伸手拿了過來,池騫沒點燃一支菸淡淡的開腔,“我想看了這份口供,你應該就能知道兇手的目的了。”
聶南深淡淡的看著梁元開啟檔案袋,似乎也沒什麼興趣,“對方難道不是衝著路潞去的?”
所以他才會一開始把事情交給池騫沒,而他需要的只是找出兇手而已。
梁元不愧是江城第一大狀,幾頁紙張半秒不到的時間他就瀏覽了個大概,臉色逐漸凝重,“南深,”他將檔案都遞了過去,“我覺得你還是看看比較好。”
病房內。
攝像頭對著床上的女人,詹聿負責在一旁提問題,另一名警官則拿著筆在記錄,在談到某個點的時候,負責記錄的警官突然有些疑問,“關小姐,您剛才說是因為需要和路小姐談關園別墅的買賣問題才應約去了關園,”那警官翻著另一份記錄著路潞口供的資料,“可是就剛才路小姐的口述裡說她是因為收到了一份寄給您姑姑的資料需要交還給你們,所以才會叫您過去?”
“嗯,”言晏點頭,“之前接到電話的時候是在談買下關園的事,不過資料是後面她才給我的。”
詹聿皺了下眉,之前一直沒聽她提到過,“是什麼資料?”
言晏搖了搖頭,“不清楚,我還沒來得及看,別墅突然就停電了……”
那時候別墅突然停電,又接到了關珩的電話,緊接著她就聽到了樓上傳來的槍聲,一片漆黑裡她壓根沒看到資料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後面也直接將這件事給忘了,如果不是突然提起,她甚至想不起路潞那天給過她什麼東西。
詹聿和那名警官對視了一眼,言晏看他們疑惑的表情,下意識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那資料什麼樣子?你當時收到放在哪裡了?”
“好像是一個牛皮包裝的檔案袋,”她認真回憶了一下,“不過後面聽到槍聲的時候我就上樓了,應該就在客廳的桌子上。”
話音剛落,那名警官就沉著聲音對一旁的詹聿低聲道,“詹隊,在現場我們並沒有發現任何的檔案袋,也沒有在關園找到任何有提到關家的資料。”
關園被燒得不少,但恰好一樓客廳和書房都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如果有,那他們不會沒有找到。
聽著他們的談話,言晏也擰起了眉。
原本那份檔案她就沒有多在意,但是那天好像聽路潞說裡面有提到關家和聶家……
言晏背脊一僵,似乎猛然間突然想起了什麼,神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