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這個時候的羅馬剛好下午五點,夕陽還未完全落下,金色的光芒幾乎被完全擋在車窗外。
聶南深掛了電話,看著手裡的手機,線條分明的五官俊冷,英俊的眉梢也逐漸擰了起來。
她一向不是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人,這次生病了卻不肯看醫生……是在跟他置氣麼?
男人手指落在言晏的號碼上,正打算撥過去,前面林秘書的聲音突然響起,“聶總,秦小姐出來了。”
聶南深抬頭看了過去,果然見到一身長裙的女人從警局裡走出來。
夕陽揮灑的顏色將那一身淺米色的身影都襯成了一張別緻的畫面,警局門口就是長而不見盡頭的街道,女人孤身一人的身影就站在那兒,顯得孤獨又無助。
遠遠看過去,甚至有幾分與腦海中的女人相似,溫婉恬靜,但又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聶南深放下手機,開啟車門走了出去。
秦思硯從出來時就一直低著頭,長而直的墨髮垂下,但也擋不住那張臉上此時的慌張焦急和不知所措。
她的手現在都還是抖的。
“思硯。”
就在這時,一雙精貴的定製手工皮鞋突然出現在眼前,那熟悉又讓人安心的聲音就像是在最無助的時候的一根稻草,將心底的所有焦慮都驅散得無影無蹤。
秦思硯抬起頭來,男人站在逆光下,落日餘暉在一眾的羅馬建築前將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剪出形狀,英俊矜貴的五官下是令人心安的沉熟穩重。
女人晦暗的眸裡突然就像有了光,驚喜又詫異,“南深哥?”
………………
言晏不知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再次從模糊中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還是熟悉的天花板。
睡了一覺之後頭疼減輕了許多,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視線一下就定在了手背貼著的針管上。
言晏微微一怔,順著看過去,這才看到被掛在床邊的點滴。
正好這時候餘媽端著碗從外面推門進來,“太太,您醒了?”
“嗯。”
言晏看了她一眼,掀開被子就要下床,餘媽見了連忙放下碗攔住她,“太太,點滴還沒有打完,您再躺一會兒。”
言晏看著她,餘媽對上女人的視線,這才小心翼翼的解釋,“這……是先生讓我請醫生過來的。”
言晏垂眸看著手背上的針管,淡淡的道,“嗯。”
“太太,”餘媽見她臉上沒表現出什麼不高興的情緒,又補充道,“先生他其實很不放心您。”
“我知道。”
女人表情依舊沒什麼起伏,餘媽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轉身就去拿剛熬好的粥端過來,“太太,我給您熬了點粥,您一天都沒吃東西,醫生囑咐您最好還是吃一點。”
言晏看著她拿過來的粥,也沒多大點胃口,但還是道,“你先端下去吧,我待會兒下去吃。”
“這……好吧,那我下去再熱熱,再給您準備幾個清淡點的小菜。”
餘媽知道她一向有潔癖不喜歡在床上吃東西,於是也沒多說什麼,端著粥就出去了。
臥室的門剛被帶上,言晏就掀開被子自己把針管取了下來。
外面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五點,然後放下手機才從床上爬起來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發燒很容易出汗,雖然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渾身是汗她也睡不著了。
大概洗了二十分鐘左右,言晏才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下樓,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哪怕沒有胃口,但這個時候她還是很懂得照顧自己的。
然而就在言晏低頭正準備喝粥的時候,詹聿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喂,詹聿。”
餘媽想著她生病了可能會沒什麼胃口,況且醫生也囑咐了要吃清淡一點,所以就準備了一碗小米粥和幾個小菜。
她往碗裡盛了一碗粥,“怎麼了?”
不知是因為睡了一覺的原因還是剛才打了點滴,這會兒聲音聽起來已經正常了許多,但詹聿還是一下就聽了出來,“生病了嗎?你的聲音聽起來好像不大好?”
“沒事,一點感冒而已,”她吹了吹勺裡的熱氣,“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