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陳叔自然不好多說什麼,畢竟他也只是個司機,左右不了什麼,最後也只能將車鑰匙交給她,“那太太,您小心開車。”
言晏笑著接過鑰匙。
她還沒有打算……隨便帶一個陌生人去那個地方。
下午,普陵墓園。
黑色的商務車停在陵園外,車內後座的女人正閉目養著神,前面的宋秘書聽到車子引擎的聲音,看了一眼低聲提醒,“關總,是小姐到了。”
關珩睜開眼。
言晏剛停好車下來,關珩和宋秘書就從對面走了過來,“聶南深呢?”關珩朝她車上瞥了一眼,眉心一皺,“他沒和你一起過來?”
言晏關上門,似不在意的道,“他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暫時脫不開身。”
“重要?”一聽到這個,關珩臉色徹底冷下來,“你和他既然結了婚,你父母就是他父母,有什麼天大的事能重要到連自己岳父岳母的忌日都來不了的?”
她一向知道關珩對聶南深有些不滿,但又不想因為這件事導致她對聶南深的偏見再加一層。
“是我沒告訴他,”言晏從後座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鮮花,十分乖巧的挽上關珩的手,“姑姑,你就別怪他了。”
“你沒給他說?”關珩狐疑的看她,怒氣消了點,“為什麼?”
言晏漫不經心的聞了聞手裡的花,垂眸淡淡的笑,“應該……是覺得還沒到時候吧。”
視線看著手裡的花,又好像在看著什麼別的東西,臉上的弧度最後還是一點點淡了下去。
剛才他接的那個電話……應該是秦思硯的吧?
關珩瞥了她淡靜的臉龐一眼,也懶得再說什麼,“現在都還沒到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算是時候。”冷哼了一聲,“如果你們之間連這點問題都解決不好,那不如趁早離婚。”
言晏低頭抿著唇,沒有說話。
又好像兀自在沉思著什麼。
宋秘書在後面拿著東西跟在兩人身後。
墓地區的人一向不多,自從關家大少和大少太太去世之後,關家的人丁就只剩關老爺和關珩關言晏二人,往年的這個時候都是一起過來,但如今連關老爺也離世,今年看上去就更顯得清冷。
墓碑建在偏裡面一點的墓地區,日暮高照,越走到裡面就越顯得沒有生氣。
突然,走在前面的兩人停下了腳步。
宋秘書率先看過去,眉頭也跟著擰了起來。
對面,同樣穿著黑色調的男女剛好從那個方向走過來,男人矜貴冷漠,女人雍容優雅,見到他們同樣有一瞬的愕然。
這是自從一個月前那件事之後,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前者面無表情,後者在看到關珩的瞬間就別開了視線,似是沒想到這個時候會遇上他們。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關珩自然沒有心思去揣測他們這個時候在想什麼,從嗓音到氣勢都透著一股冷漠鋒利的氣場。
一句話的時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她們面前。
良黎同樣涼涼淡淡,“墓區不是你家建的,我們來不來跟你沒有關係。”
關珩看了她一眼,越過女人肩頭,兩束白色的鮮花就靜靜的躺在墓碑前。
她的臉色已經不是涼了,而是極其毫無溫度的冷,幾乎是命令的語氣,“宋秘書,把我哥和我嫂子面前的髒東西清理了。”
她的語氣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語句更是帶著赤裸的攻擊性,良黎一下就怒了,“關珩你什麼意思!”
“樊天逸,把你女人帶走。”關珩直接繞過他們,語氣格外冷漠,“今天是我哥和嫂子的忌日,我不想有什麼不相關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一刻也沒在他們身上停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