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服務員拿起選單,說了句稍等後便退了下去,樊天逸看了她一眼,“原來你都還記得。”
剛才聽她報出的菜名,基本已經挑除了他不吃或者不愛吃的。
關珩面不改色的拿起手邊的酒杯抿了一口,“就算是養了條狗,我也會記得它的喜好和習慣。”
男人眼底有些不明顯的晦暗掠過,養了條狗都會記得,何況是人。
關珩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拿著手機翻著財經方面的新聞,沒有注意到的是,男人視線偶爾挪開一兩次之後,最終也總是會落回她身上。
直到飯菜上來,關珩才放下手機開始吃東西。
彷彿她今天叫他過來,只是單純的為了吃一頓飯。
女人優雅的拿起刀叉開始切肉,卻發現樊天逸只是看著她沒有動手的意思,她笑了出來,“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還是菜不合你的胃口?”
樊天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有。”
然後才開始吃東西。
樊天逸不是話多的人,一旦她不說話,整頓飯吃下來可以說沒有任何交談的聲音。
靠窗的位置視野也很好,關珩吃得很愜意,偶爾抬眸看過去,隱蔽的人群后似有一道閃光亮了一下。
她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男人正低頭切著盤中的食物,神情淡漠五官英俊,一舉一動都有著成功男士所屬的穩重優雅。
譬如嘴角沾上東西這種事是絕對不會在他身上發生的。
她像是看得出神,手不自覺的就伸了過去。
就在指尖還差半公分到男人嘴角的時候,手一下被抓住,“做什麼?”
關珩對上男人充滿戒備不耐的視線,她指尖下意識蜷縮了下,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後還算面不改色,下巴抬了抬,淡淡的道,“臉上有東西。”
樊天逸一怔,低沉的嗓音很淡,“我自己來。”
旋即便鬆開了她的手,取過一旁的紙巾擦拭著嘴角,關珩頓在半空中的手僵持在那兒,過了一會兒才不動聲色的收回,看著男人避她如蛇蠍的模樣輕輕笑了出來,“抱歉,忘了樊總一向潔身自好。”
對女人的肢體接觸,這個男人一直有出乎意料的牴觸,尤其是她。
她一下子沒了什麼胃口,拿起紅酒有一下沒一下的品著,饒有興致的開腔,“你說要是被良黎知道有一天我們還能這樣心平氣和的在一起吃飯,她會不會誤會什麼?”
樊天逸抬眸看了她一眼,過了一會兒才沉著嗓音道,“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誤會的。”
“誰知道呢,”她瞧著男人的臉色,“畢竟那女人愛你愛得那麼深沉。”
他語氣沉下,“關珩。”
“開個玩笑而已,何必這麼緊張?”看著男人突然嚴肅下來的語氣,關珩不在意的晃著酒杯,漫不經心的笑著。
樊天逸抿著唇,也沒打算在這話題上多聊,隨手將用完的紙巾扔進垃圾桶,淡淡的神色很不耐,“飯我也答應吃了,說吧,到底什麼事。”
關珩看了一眼男人盤中只吃了一半的牛排,眸底劃過一絲譏諷,當下也懶得再拐彎抹角的周旋,“實不相瞞,今天約你出來,是希望能夠麻煩樊總幫我查查陸驍這個人背後的勢力。”
她放下杯子,指尖摸著杯壁眼睛卻是盯著他的眼睛,笑著開口,“你知道,我現在在江城沒什麼倚靠的背景了,要查陸驍那樣的人很棘手。”
對此樊天逸不算意外,或者意外也並未表達在臉上,“比起我,你找聶南深更合適。”
以她是關言晏姑姑的身份,這件事上聶南深不會袖手旁觀。
關珩卻挑了挑眉,“池騫沒和聶南深是一條船上的人,關於陸驍涉及到他們自身的利益,聶南深不會向我透露太多。”
男人眯了眯眼,像是要從女人眼裡看出這句話的真假。
但她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模樣,也許是有求於人,以往爭鋒相對的銳氣半點蹤跡不見。
他波瀾無恙的開腔,“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