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徑直來到書房,薄唇勾起似褒似貶的弧度,“關總訊息很靈通。”
今晚在名爵鬧出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凡見到他和樊天逸在場的再稍加揣測一下,要傳到關珩耳裡不是什麼難事。
關珩的聲音跟著不鹹不淡的響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給言晏說的是與樊氏有場生意上的合作。”
“這是事實。”
女人似在那邊笑了一下,帶著不明顯的諷意,“聶南深,你以為你說和樊家只是單純的合作關係,言晏說信就真的信了嗎?”
聶南深剛到書桌後坐下,聞言眉頭不自覺皺了一下,“那又如何?”他坐在真皮沙發上閒恣的靠著,薄唇勾著寥寥的笑意,“關總這次回來的目的,我想除了那份資料,關家出事的緣由應該也佔了不少比重吧。”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扶手上,不急不緩的道,“難道關總就不好奇,當初關家到底是被誰動了手腳,一夜之間負債累累走投無路到任人欺壓的地步嗎?”
男人的聲音透過電話覆上了一層慵懶,但每個字都踩在精準的點上。
從某種角度來說,關珩和言晏是同一種人,當初關家出事打了她個措手不及,所以她才在關家落魄的時候選擇離開江城以保全身而退,但這並不代表有些事就能這樣揭過。
“看來這段時間聶總不光在和樊天逸談合作,私底下也調查了我不少?”關珩冷笑了一聲,淡淡的道,“不過這是我們關家的事,好像還輪不到你來提醒我。”
男人垂著眸,不深不淺的笑,“關總應該也不用我來提醒,早在一年前關家就已經不復存在,如今有的,只有江城的關珩和我太太。”
最後三個字,甚至有點刻意強調的語調。
言下之意關珩聽懂了。
言晏是他的人所以他有立場去插手這件事。
“你想幫我?”關珩不算詫異,“或者換句話說,是因為言晏,所以你想調查樊家?”
“你可以這樣認為。”
關珩嗤了一聲,“你當我三歲小孩?”
“不管因為什麼,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夠幫你查出關家當初出事的原因就夠了。”
互贏互利,關珩沒理由拒絕。
掛掉電話後,聶南深剛開啟筆記本,書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聶南深抬起頭,出現在門口的女人換上了睡袍,手裡還拿著毛巾擦著溼潤的長髮站在門口,手臂半截白皙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
冷漠的五官頓時浮現笑意,薄唇勾出淺淺的弧度,“過來。”
言晏聽話的走過去。
他手一張開,女人順勢就乖巧的坐到他的腿上,身上還帶著沐浴後的清香和溼氣,“還不睡?”
“嗯,”言晏放下毛巾,將腦袋靠在他胸前,像個小貓兒一樣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低軟的道,“洗完澡發現你沒在臥室就過來了。”
她看到他剛開啟的筆記本,抬起頭,“這麼晚了,還有工作沒有做完嗎?”
聶南深拿起那張毛巾替她擦頭髮,低聲的道,“嗯,明天有個會要開。”
“哦。”她溫順的沒動,皺眉低低的道,“那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他笑了一下,“不會。”
這段時間他工作確實很忙,在家的時間少,就更別說是陪她的時間,言晏雖然有些小不高興,但也不是不懂事,於是想了想這麼晚了還是不打算再打擾他,“算了算了,免得說我多不體貼你,我回去吹一會兒就好了。”
她抬手要拿過毛巾,男人的手已經摁住了她的動作,一隻手扣在她腰上,“不是說吹多了對頭髮不好?”
他都這樣說了,言晏自然很樂意,湊上去就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聶公子真體貼。”
聶南深失笑,“這麼粘人?”
“我粘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啊,”她在他身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臉蛋擱在他胸前抬著腦袋,拿起髮梢有一下沒一下的掃著他的下巴,心底都是細細的甜蜜,“等哪天我不喜歡你了,我就不粘你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聶南深一時竟有些不適應,低低的笑出了聲,“關小姐,說好的矜持呢。”
“這樣的話聶公子這些年應該聽過不少啊,”她抬頭湊了上去,故意在男人下巴處吹了一口氣,溫聲嬌軟的道,“你也覺得那些女人都不矜持嗎?”
那一下下的瘙癢撓得男人心癢癢的,聶南深很容易起了反應,抬手就抓住女人不停搗亂的小手,低沉的嗓音也輕易染了一層沙啞,“乖,別鬧,”低叱,“溼著頭髮容易感冒。”
她抬頭就看到聶南深正拿著一雙墨黑的眸盯著她。
言晏就坐在他腿上,自然能察覺到男人明顯的變化,臉一紅,再鬧下去該遭殃的就是自己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