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聿順手就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搭到她肩上,“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
“嗯,”言晏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笑了笑,“謝謝。”
詹聿點了點頭,拿出車鑰匙就去了停車的地方。
言晏和安蘇往路邊走去,晚上八九點的樣子,十四街比不上華融街的繁華熱鬧,街邊處處燈紅酒綠亮起了各種顏色的光別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天上有些許繁星零零散散的掛著,初夏的晚風有些涼但很舒服。
安蘇看了一眼言晏身上的外套,清悅的嗓音像是混在風中,一樣的很舒服,“在這之前,包括你和裴景旭在一起過的那段日子,我甚至一直覺得你和詹聿還蠻搭的。”
安蘇和她並排走著,幾縷髮絲被拂到臉上,有淺淺的香味。
言晏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生出這樣的想法,荒唐的笑了出來,“你這麼說,突然讓我感到很惶恐。”
不管是她還是安蘇,雖然在剛與詹聿認識的時候發生過一些小不愉快,不過後來都是詹聿盡心盡力的在照顧著她們,但這種盡心盡力,就跟她和安蘇之間的感情一樣,不可能生出半點的男女之情。
聞言安蘇沒好氣的掃了她一眼,“你有什麼好惶恐的?都已經結婚了難不成你還想紅杏出牆?”她站在馬路邊上,腳下踩玩著一顆小石子,臉上玩意甚濃的衝她笑,“你是沒戲了,你說要不,我去追詹聿怎麼樣?”
對於這樣的話言晏自然不會當真,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那個當兵的不要了?”
她低著頭,像是腳下的石子是多麼好玩的東西,“我這不是都回來了嗎。”
“是想斷乾淨?”
“嗯哼。”
安蘇放下的發擋住了半邊臉,言晏看不清她的神情,於是也淡淡的笑,“那就說明那男人也不是你的真愛,與其禍害詹聿,”溫溫靜靜的看著她,“你有點良心不如去禍害別的男人。”
“我不夠好?什麼叫禍害?”安蘇一下抬起頭來。
茶色的長髮自然垂下,露出那張被化妝掩住了原本清純的臉,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種介於清純和妖豔之間特殊的氣質。
言晏由衷的對女人的不自知想要翻了白眼。
僅憑她這張人畜無害的臉就已經生得很禍害了好伐。
言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夠好,你很好,”安靜的看著她,溫靜的臉蛋幾許認真,“所以安蘇,你在莫斯科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蘇一怔。
如果不是真的發生了些什麼,一向明媚自信的女人怎麼又會突然回來?別人不知道,不代表言晏也看不出來。
但安蘇臉上那短暫的吃驚也不過一瞬,她很快投降,無奈了攤了攤手,“嘖,不愧是我這麼多年的好姐妹,這二十四小時不到,你就知道了?”
言晏正想開口說什麼,安蘇眼角不經意掃到一旁熟悉的身影,立馬打斷了她,“呀,我哥來了!”
言晏聞聲扭頭看過去,果然一眼就見到了剛下了車朝她們這邊走來的男人,英俊挺拔的身影在路燈下拉出長長的影子,顯得那五官更加立體完美。
言晏站在原地,看著一下子撲到他懷裡的女人,唇邊不自覺的溢位笑意,一下子忘了剛才要說什麼。
“哥,好久不見,”哪怕穿著高跟鞋,聶安蘇還是要比聶南深矮上不少,揚著小腦袋立馬就像個小姑娘似的撒著嬌,“你今天都沒來接我。”
聶南深手指上勾著車鑰匙,比起聶安蘇的熱情顯得更加平靜,不鹹不淡的道,“比起我,我想你應該更想見到你嫂子。”
聶安蘇在言晏面前一向不忌諱什麼,但聞言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他,摸了摸鼻子,“哪有,我可想你了。”
聶南深沒好氣的看了安蘇一眼,語氣不知是嫌棄還是寵溺,“虧你還知道回來。”
說是這麼說,眸裡卻是少見的柔和。
言晏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兄妹兩敘舊,腦海一下浮現多年之前許多個類似的畫面,有些羨慕,有些悵然。
正出神時,去開車的詹聿不知何時也回來了。
詹聿拿著車鑰匙走到言晏身邊,“在想什麼?”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沒什麼啊,”目光又重新落在那站在路燈下的兩人,淺慰的笑,“只是有時候看到安蘇這個樣子,偶爾就會去想,好像有個哥哥也不錯。”
詹聿隨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聶南深和聶安蘇其實長得並不是很像,一個深沉儒雅,一個調皮清純,論相貌氣質都是隨便放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的焦點,但哪怕安蘇就站在那裡朝聶南深撒著嬌,也不會被路人誤認為是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