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名爵,宋秘書的車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言晏看著窗外在夜色中五顏六色的燈光,嗓音被融在夜色中的冷淡,“查出來了?”
手裡翻出詹聿給她的資料,確實都是些最基本的資訊,她不大能理解詹聿口中的身份特殊是個什麼意思,但既然是連聶南深都敢這麼明目張膽得罪的人,那麼其他的事她就不可能真的讓詹聿去查。
“嗯,”宋秘書從後視鏡看了後座上的女人一眼,“不過整件事比較複雜,而且……”
“小姐你大概不清楚,幾年前關家在江城還算橫走的時候,整個江城除了關家,樊家還有聶家,但這都是明面上的勢力,除了這些,還有一部分暗裡勢力並不比當年的關家弱,更不比現在的聶家弱。”
說到這裡,宋秘書不由深吸了一口氣,現在的聶家,那可不是一般的財力物力就能比得上的了。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何況這裡是江城,暗裡勢力,說白了就是走黑那一塊。
平常很少有人知道更很少有人提起,但那樣的權勢更是和軍商政界的各路人流都不敢輕易得罪。
比如當年的聶家。
如果不是因二十多年前聶老爺子在一起事故中痛失愛子從此金盆洗手棄黑從白,那麼現在的聶家恐怕就不止現在的勢力了。
言晏頭疼的揉著眉心,“陸驍是那邊的人?”
“嗯,如今江城暗地裡兩個最大的組織,暗夜就是其中一個,陸驍就是現在暗夜的頭目。”
她不能理解,“那和姑姑有什麼關係?”
自問這麼多年來她雖然是關家唯一的孫女,但上面還有關珩,再加上年紀小雖然一向沒有過問公司的事,但也清楚關家從未和那些人打過交道。
“小姐,這事和關總是沒什麼關係,不過……”
“不過什麼?”
宋秘書欲言又止,猶豫了下還是道,“如今江城暗地裡最大的兩個組織,一個是陸驍的暗夜,一個是……”他頓了頓,“池騫沒的墨道。”
言晏一下抬起頭來,聽宋秘書繼續道,“因為聶老爺子的關係,所以池騫沒和聶南深的關係整個江城很少有人知道,但陸驍和池騫沒水火不容在道上都是出了名的,現在我們雖然不能斷定他是衝著關家來的還是聶南深,但是恐怕也和聶總脫不了干係。”
陸驍,池騫沒……那池騫沒和聶南深又會是什麼關係才會讓陸驍把手伸到她姑姑身上?
言晏只決定眉心一陣一陣疼得厲害,總覺得事情沒她想的那麼簡單,陸驍……好像也並不是單純的為了對付聶南深。
這個時候街上的車輛不多,宋秘書看了她一眼,降低了車速,“小姐,我會盡快查出關總的訊息,您今天忙了一天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學校吧。”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時間突然想到了什麼,補充道,“對了小姐,現在應該還在放假,您還是住學校嗎?”
因為之前她住學校的時候和關珩透過電話,所以宋秘書一直以為她是住在學校,但是言晏現在也沒有心思去解釋什麼,剛要開口,包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老公兩個字不斷地在螢幕上跳動,她立馬摁下了接聽鍵,著急的問,“找到我姑姑了?”
等了半天只能聽到淺薄的呼吸聲,她正要開口,男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還沒有,”嗓音低沉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你在哪兒。”
一聽到還沒有姑姑的訊息,女人語氣都跟著淡下不少,“回家的路上,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這次還不待男人再說什麼,手指就掐斷了電話,話是對宋秘書說的,“回銀南別墅。”
宋秘書震驚的看著後視鏡中的女人,銀南別墅是什麼地方?聶南深的私人住宅。
他更是注意到女人的用詞,回。
“是。”
手機被結束通話,男人本就陰鬱的臉色更是變得難看,一把將手機扔進沙發,駭得站在茶几對面的陳叔大氣不敢出一聲。
“我下午送太太回來了一趟太太就讓我回去了,太太應該是後面才出去的。”
聶南深指腹揉著太陽穴,他早該想到她不會安靜的呆在家裡等他的訊息。
十一點左右,言晏回到家裡的時候客廳的燈還亮著,一股濃濃的煙味瀰漫了整個客廳,更是一眼就見到了坐在沙發中的男人。
早在她剛進門的時候男人就聽見了動靜,剛抬起頭,手裡還燃著的半截菸頭就被女人奪了過去,淡淡蹙著的眉處處彰顯著她的不滿,“不是不讓你在家抽菸?”
她一向不喜歡煙味,這一晚上不知道抽了多少才會讓客廳變得到處都是煙味,悶得人心發慌。
聶南深沒說什麼,從沙發中起身,手掌撫上她溫軟的臉蛋,嗓音格外溫潤,“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