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步伐未停,她面不改色,聶安蘇手臂一伸,不知是無意還是可以,直接把床櫃上的玻璃杯碰到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願意不願意也就兩個字和三個字,要和我說清楚很難?”
“不願意就明說,我好甩屁股走人,”看著男人終於停下來的背影,提高了聲音同樣冷笑,“你在這裡一邊關心我,一邊又不肯答應,是覺得吊著我很好玩?”
她可不相信這男人純良得能對一個他不喜歡的女人出手相救,明明剛才還那麼著急她。
紀容司轉過身,俊朗的眉目微挑,“所以你是想要什麼答案?”
她仰起頭,理所當然的道,“做我男人啊。”
“做你男人……”紀容司細細的咀嚼著這四個字,突然笑了出來,眉梢微揚,“聶小姐對我這麼窮追不捨,原來就是想讓我睡你。”
聶安蘇一怔,還沒理解出他的腦回路,就見面前穿著筆挺軍裝的男人突然抬手解著自己的衣釦,紀容司痞氣十足的笑,“好啊,”
他俯身一隻手撐在她身側,另一隻手解著領口的動作不羈又霸氣,聲線更是冷硬的強勢,“你如果這麼想要,我現在就可以在這裡辦了你。”
他俯身下來的瞬間壓迫性的氣勢太強,聶安蘇下意識的往後靠,旋即又覺得太過被動,揚起笑臉,“紀爺,我要是隻想睡你,那和在街上隨便找個鴨子有什麼區別?”
她聶安蘇什麼時候是那麼沒格調的人了?
“鴨子?”紀容司擰了下眉,顯然對於這樣的詞很反感,“你年紀不大倒是玩得挺開。”
將身下的女人近距離從上至下掃了一眼,那語氣狂妄到盛氣凌人,“不過聶小姐,我就不是你能夠玩得起的了。”
“為什麼?”聶安蘇疑惑的看著他,“還是說陸地聯合軍軍長,你是覺得我聶家千金的身份配不上你?”
聶家在這邊同樣有不小的資產,雖然抵不上在江城的勢力,但也差不到哪裡去。
但男人直接避開了身份這個問題,冷笑,“為什麼喜歡我?”
她想也沒想的回答,“你長得這麼好看,喜歡你很奇怪?”
“好啊。”
男人答應得出乎意料的爽快,聶安蘇睜大雙眸,紀容司捏著她的下巴,故意挑起女人的視線與他對視,“我這個年齡,現在如果談一場戀愛,那就是以結婚為目的,”冷硬且輪廓分明的五官蘊出幾分邪肆的笑容,“要我做你的男人,聶安蘇,你確定你敢?”
幾顆釦子鬆鬆垮垮,不那麼一絲不苟的軍裝穿在男人身上,比起正義凜然的軍人,紀容司那英俊的臉龐此時看上去更像是個冷厲嗜血的暴君。
這一瞬間,聶安蘇好像明白了這個男人所說的。
她玩不起。
……
杜家的事情沒幾天就遍佈了整個江城頭條,標題顯目引人——繼關氏破產後的第二豪門垮臺。
甚至更準確一點,關家當初出事雖然讓人猝不及防,速度雖快但中間好歹還有個過渡期,但此時的杜家彷彿直接將那過渡期跨過,區區幾天就像是在江城徹底消失了一般。
更有人說,杜家背地裡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所以才有人這麼迫不及待的讓其消失。
當然,那些見風使舵的媒體報道本來就不見幾個說真話的。
自從那天杜甄雅從家裡離開之後,言晏也再沒見過她,再加上學校放假,和杜韻琪的聯絡也基本斷了去。
只是有次言晏去聶南深辦公室的時候才偶然間聽到,後來杜家被勒令查封的當天下午,杜甄雅又去公司找過聶南深,不過最後還是被喬秘書給攔了回去。
雖說不在意,但到底有些在意,雖說這樣起起落落的事在江城並不算稀奇,但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這種感覺就好像,她至今不清楚關家當初出事到底是因為爺爺的突然離世關家財務出現了紕漏,還是因為背地裡同樣有人搞了手段。
為了這件事,言晏約了詹聿,但詹聿最近還在忙著調查案件,要晚上才有空,所以臨時把時間改到晚上。
安蘇的電話是這個時候才打過來的。
下午約了詹聿,聶南深又讓她中午出門和他一起吃午餐,於是早上的時間就這麼空了出來。
彼時言晏正在美容院做著髮型打發時間,任由髮型師在身後搗騰,膝蓋上放了一本雜誌,“打電話聯絡不上你,你再沒點訊息,估計我都以為你是被人綁架了。”
她接連幾天聯絡不上人,聶南深那邊也沒有訊息,如果不是醫院那邊說她平安無事,恐怕聶南深已經親自飛過去了。
聶安蘇在那邊懶洋洋的叫她,“言晏,我失戀了啊。”
言晏一怔,“那個當兵的?”有些意外的道,“他甩了你?”
聶安蘇沒有否認,語氣有些失落,“嗯啊。”
有些意外的是,目前就言晏所知,還沒有幾個男人能承受得住聶千金的追求攻勢,從來都是她甩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