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句話,向來算得上淡定的梁大律師的臉上已經不是錯愕了,大大的寫著不敢置信四個字。
靠?!一向對女人溫柔體貼紳士姿態溫和從容的聶公子居……居然……?!
哪怕他也知道這男人骨子裡其實並不溫和,但強迫女人那種事,聶公子不是一直很不屑的嗎?
池騫沒不為所動,一身的黑衣將渾身的氣質顯得更加幾分暗沉冷厲,“南深,作為兄弟我提醒你一句。”
作為局外人,他和梁元很輕易感覺到最近這個男人越來越多的變化,他拿過女人遞過來的酒,盯著聶南深的臉,眸色幾分認真幾分隨意,“女人這種東西,玩玩就好。”
“玩玩……”
聶南深低低咀嚼著這兩個字。
一場遊戲,既然玩那就誰也別認真。
好像他和關言晏之間,也不過是玩玩而已。
聶南深漫不經心的晃著杯中的酒,突然抬眸掃了他身邊的兩個女人一眼,唇角突然勾了勾,“你對溫紓也只是玩玩?”
像是提到那個名字,那位名模明顯看到男人眼底的一絲變化。
池騫沒靠在沙發裡,一隻手端著酒杯,另一隻手摟在身旁女人的腰間,把玩著女人及腰的長髮,像是想起了小女人不甘又倔強的小臉,視線迎上聶南深的,低低笑著,“她不一樣。”
“那作為兄弟我也提醒你一句,”聶南深冷冷笑著,“既然不一樣,你就好好收拾一下你這幅德行,”緩緩的道,“免得將來有你後悔的一天。”
後悔兩個字不過在心尖一閃而過。
冰涼的液體在燈光下散著好看的光,映得男人手指骨節分明,唇角淺淺彎著,沉靜而陰暗的氣息緩緩瀰漫,似在不屑。
他池騫沒這一生殺伐果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出現令他後悔的事,他更不會做出讓自己有可能後悔的事。
可是誰也不知道,當那個曾經風光無限一心想往光明去,卻只在他面前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最後被他親手毀到一夜之間成為江城暗黑界第一女王站到他對立面時,遲來的絕望連後悔兩個字都顯得是對他的奢侈。
溫紓不顧門外保鏢的阻攔衝進包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襯衫解開了兩顆釦子的男人靠在沙發裡,右手邊安靜的坐著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又顯得清純可愛的小姑娘,左手邊摟著一名穿著抹胸短裙身材火爆的女人。
而此時男人正埋頭在女人脖頸間輕笑挑逗,穿著性感短裙的女人一隻手正在他胸前不斷遊走著,修長的指甲好幾道刮在男人身上,卻只引來男人將她摟得更緊。
不僅不顯得猥瑣,反而透著一股屬於男人不羈魅惑的狂野。
就算是此時包間昏暗的燈光下也擋不住男人俊朗的眉目間的那種熟悉。
心臟驀地狠狠抽搐了一下,眼裡的淚猝不及防的就掉了下來。
“老大……”
跟在後面衝進來的保鏢剛出了一聲,同樣也看到了裡面的情景,早在剛才門開啟的一瞬裡面的時間彷彿都被靜止,就連向來從容淡定的聶公子也沒想到,剛才那句話居然應驗得這麼快。
池騫沒看著突然出現的女人,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這細節落到那位名模眼裡,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聲音低低軟軟的撒著嬌,“老大,她是誰啊?”
池騫沒視線卻只落在門口那道身影上,鬆開身旁的女人叫她,“溫紓。”
不叫還好,聽到這一聲,先前那名擋在門口的保鏢只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人還沒回過神來,接著第二道人影從眼前閃過,一下子溫小姐不見了,他家老大也不見了。
梁元望著那一前一後跑出去的兩人,又看了一眼還呆呆愣在包間的兩個不知所以的女人,然後一揮手忙讓兩人退了出去。
“聶總,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聶神算吶?”
他回過頭來,望著聶南深的眼神不知道是傾慕還是讚歎。
聶南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凌晨三點過,也不知道在家的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