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不說了,”他慢慢的回憶,“就兩年前南深回國那一次,關言晏被人算計大半夜被一堆混混調戲,人差點就在廢墟廠裡出了事,南深想著她好歹是安蘇朋友就把人帶了出來。”
那時候的池騫沒正好在羅馬接手墨道不久,有些江城的事不方便親自出手,於是便由他和聶南深來處理,正巧那天晚上找到那幾個混混的時候他也在場,“結果人是救下了,謝謝沒換來一句,倒是被關言晏反威脅了一下,她要是真想招惹他,何必等到現在?”
想到當時的畫面,他又有些幸災樂禍的道,“我看南深八成還在對當年的那件事耿耿於懷,至於關言晏,這麼多年你難道還沒看出來秦思硯在他心中的位置?”
要是那個從小被他呵護在手心的女人能夠那麼輕易的被人代替,又哪裡還用等這二十多年?
豪華惹眼的跑車在街道上馳聘,梁元不是他,雖然偶爾也飆車,但這大白天的車速還算比較平穩,兩側風景飛速而過,男人再次從包裡掏出一支菸點燃,突然饒有興致的道,“不是還有後來?”
梁元一怔,導致前方與一輛快車擦肩而過,他猛的打轉方向盤躲開,很快恢復正常驅使,然後扭頭看了身旁仍悠閒自得的男人,車內充斥出菸草的味道,池騫沒臉上勾勒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我說我怎麼覺得,好像從一開始,南深想要得到的就不止是關言晏的人而已。”
不止是想要得到人,那還想要得到什麼?
好半天梁元才從剛才差點車禍的後怕中回過神,也想起,當年那件事的後來就是,聶南深一夜之間廢了一整條街的混混。
雖然從一開始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從那群小嘍囉口中得到重要的資訊,但只幾條資訊,其實遠達不到需要動手的地步,再加上之前也有傳言,那些混混當天同樣差點對秦思硯下手。
是真是假他不清楚,他只知道,當晚當時那血腥煞人的場面,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
言晏早上是請了假之後才去的醫院,一早上的課沒去,本來想趁著中午的時間回宿舍收拾東西讓陳叔過來接,畢竟她答應了他今天會搬回家住。
但是在好幾通電話之後都顯示無人接聽,她只以為是陳叔有什麼事情手機沒有帶在身邊才不接她的電話。
直到下午上完課又做完了公司的工作後,同樣撥了聶南深甚至是家裡的座機,無一不處於打不通的情況,她就算再遲鈍也意識到了什麼。
【所以你是覺得,與其兩個人都不開心,倒不如讓你一個人開心來得自在?】
言晏怔怔的盯著手機螢幕發呆,緋唇淡淡的沒什麼弧度,他是終於想通了嗎?
聶南深的態度表得很明顯,不打電話過來,同樣也不接她的電話,更不像之前那樣即便人不在也總會讓陳叔過來接她去醫院,就連說好的讓她搬回銀南別墅,也沒有讓人過來接她。
那天她說的話無疑是讓他生了氣,一開始言晏也以為這不過是男人之前慣用的伎倆,於是在兩天後還是去了一趟醫院。
她學業工作忙都是事實,但也確實說過會過來照顧他。
彼時醫院的高階病房外的一整層樓幾乎都擠滿了各路記者。
言晏和聶南深曾經鬧上報紙的一些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在這個八卦漫天的潮流時代每天都有不斷的新聞冒上,再加上當初的緋聞醜聞都在最短的時間被聶南深壓下,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傳播力度,更別說這期間除了聶南深中槍躺醫院的事,其他時間兩人都足夠低調,所以現在已經很少有人再將他們聯絡在一起。
但這些人並不包括靠眼力見吃飯的娛樂記者。
言晏蹙了下眉,在還沒來得及轉身離開的時候,病房外被人群簇擁的喬秘書已經看到了她。
用最快的方式將那些記者的注意力引開後,喬秘書踩著高跟鞋往這邊走過來,滿額冷汗,笑得尷尬,“夫人,您今天怎麼會突然過來?”
言晏看著她笑得討好的模樣,突然想起了上次她去聶南深辦公室同樣被喬秘書這幅模樣攔在門外的時候。
靠近病房的盡頭,那些記者都被林秘書給和幾名助手纏住,言晏往那邊掃了一眼,唇角微勾起弧度,輕笑,“怎麼,他不想見我嗎?”
喬秘書搓著雙手乾笑道,“怎麼會呢,只不過不知道是誰放出了一些虛假的訊息,夫人您這個時候過去,聶總擔心……”
“我無所謂啊。”
言晏笑容不變,還沒等喬秘書應付的話說完,抬腳就欲走過去。
喬秘書一驚,在言晏剛有動作的時候就先攔住了她,臉上的笑容也繃不住了,“夫人,您就別為難我了。”
原本以為關言晏會不由分說的闖進去,但是出乎意料的,女人看樣子竟然沒有再進一步的打算。
其實言晏大概也能猜到,如果不是不想見她,以往她過來的時候就算喬秘書在場也基本會選擇無視的離開。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次卻沒再多說什麼,最後看了喬秘書一眼,轉身離開。
今天她是順便開婁明澤的車過來的。
人到地下停車場,手剛落在車門的把手上,一抬頭,遠遠就看到身姿欣長的女人從電梯上走下。
照這個前後腳的速度,應該是她剛離開沒多久對方就從病房內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