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關係?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冷然的譏誚染著不知名的情緒,好像從昨天開始,她就一直在強調著他們的關係。
聶南深盯著她精緻恬然看上去無關緊要的臉,笑容菲薄,“名正言順的夫妻,為什麼不能要孩子?”
名正言順嗎?好像是的。
可是他們之間,除了那一張隨時有可能變成綠色的紅色結婚證,其他什麼也沒有。
驀然間言晏看到男人那隻拿著藥的手握緊,發出被捏碎的聲音,聶南深在她頭頂冷笑,“也是,有了孩子你那滿腦子想著離婚的事就會被一個孩子給拖累,”他挑起她的下巴,唇畔凜冽的寒芒盡數落到她臉上,明明是笑著,但那漆黑的眸裡並無笑意,“言晏,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她不知道他昨晚到底是真的去加班了還是去了別的什麼地方,只覺得那濃重的菸酒味夾雜著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刺激著嗅覺陣陣的頭疼,想也沒想的道,“不光拖累我,也會拖累你不是嗎?”
男人額上隱隱有青筋跳動,言則,她還真是這麼想的?
他一直覺得自己脾氣算是很好,尤其是在對待女人上面。
聶南深怒極反笑,“關言晏,一向很少有人敢這麼挑戰我的耐性。”他扣著她下巴的手指緩緩摸上她微涼的臉,唇角不深不淺的勾著,“昨晚上我想了很多,我承認一開始確實沒打算讓這段關係持久,”薄淺的發有些亂,“你雖然是很容易惹我生氣,不過同樣,你也是極少符合我胃口的。”
這麼多年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不少,但真正能入眼的,好像從幼時開始就只有從小跟在他身後的思硯和他一向看不慣的這個女人。
他鬆開了她,下了床,英俊分明的輪廓處處都像是在忍耐那即將爆發的怒意,“身體嬌貴的女人是該拿來好好疼惜,昨天的事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已經被捏得變了形的藥盒,冷笑,“不過就算我給了你一個晚上的時間,那也不是讓你來思考我們之間是不是應該離婚的。”
隨手將手中的那盒藥扔進一旁的垃圾桶,俯身將女人從床上撈起來,抱著往臥室方向走。
言晏就這樣抬眸盯著他,從她這個角度正好看到男人下巴完美的線條和微凸起的性感喉結,還不待說話,接著男人薄涼的嗓音跟著響起,“我這段時間要出差,”聶南深低頭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下五官冷然緊繃,“再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自己考慮是要繼續這樣和我不死不活的耗著,還是打算整理思緒好好和我過日子。”
臥室的門剛才並沒有關上,聶南深一腳就將其踹開,將她放到床上,墨黑到極致的眸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精緻的五官,“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能夠聽到一個滿意的答覆。”
言晏怔怔的看著她,聞言思緒一陣空白,臉上更是一片茫然,聶南深像是並不在意,手指摩挲著她臉蛋極軟極滑嫩的面板,冷硬的語調偏偏透著一股極深的威脅和強勢,“言晏,別再讓我知道你吃那些亂七八糟的藥,”淡淡的笑,“那樣你會比現在還難過。”
言罷,聶南深像是往常一樣的,一個習慣性的早安吻落在她唇上,薄淺的呼吸帶出癢癢的力道,言晏怔楞的做不出任何反應。
直到看著聶南深轉身就脫了衣服往浴室去的身影,她一直處於空白狀態的頭腦才漸漸恢復過來。
浴室內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突然,放在床頭的手機響起。
言晏昨天到書房的時候並沒有帶手機,失神般的將電話貼到耳邊,是方婉的聲音,“言晏,你下週有時間早點來學校一趟吧,聽說我們課題沒什麼問題了。”
沒有拉上窗簾的窗外有清晨的光亮透了進來,帶著雨後剛有的陰鬱,沉甸甸的壓得人喘不過氣。
“喂?言晏?你有在聽嗎?”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坐在床上的女人將手機隨手扔到床上,雙手插進發間,不自覺的用緊了力道扯著頭皮,像是這樣才能讓她更加清醒一點。
對於聶南深來說,到底什麼樣才是滿意的答覆?
聶南深當天就讓喬秘書定了前往沙特的機票,和杜甄雅一起。
三天後,言晏正在學校和方婉他們幾個一起做翻譯資料的時候,突然接到了裴景旭的電話。
“你這兩天都沒過來,你的那份資料明澤已經幫你弄好了,你沒時間的話我們抽時間找個人給你送過去。”
她以為他是因為家裡突然被K撤資的事情纏得忙不過來,正去翻找他那一份的資料。
“言晏,我在機場。”
手上動作頓了頓,隱隱能聽到那邊傳來很吵鬧的聲音,“你方便過來送一下我嗎?”
她沒有說話,那邊像是察覺到她的疑惑,很柔和的笑了一聲,“不關你的事,思硯現在在羅馬一個人留學,我不放心她。”
關於裴家的事,她沒有資格過問太多,關於裴景旭和秦思硯的感情,她也沒有立場去過問,但忍了忍,她還是沒忍住道,“聶南深……他知道嗎?”
“為什麼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