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了眼,垂著的眸正好看到自己穿在腳上的一雙拖鞋。
聶南深接完電話回來的時候,女人還在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的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刻意將自己封閉到一個令他無法觸控的屏障內。
【她不像安蘇,有太多的安全感】
詹聿說過的話驀然閃現在耳邊。
陽臺上冷冷的晚風拂了進來,帶著絲絲的寒涼。
聶南深關上陽臺的門,看了一眼先前被他奪來放到一旁的手機和錢夾,將自己的手機收回了包裡。
走過去將女人從沙發抱回床上,在女人反抗前就淡淡的出聲,“睡這裡,”然後轉身從衣櫃裡拿出一件乾淨的西裝外套挎在臂彎,“今天公司加班,我不回來睡。”
說完也不等言晏回答,最後囑咐了床上的女人一聲記得吃感冒藥,才帶門走出了臥室。
言晏坐在床上,怔怔的看著那道消失在門口的身影,說不出來什麼感受,沒有失落,但也沒有高興,只有一片空蕩蕩的覺得很安靜,耳邊全是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到了晚上的細雨逐漸變得大起來,頗有要成瓢潑大雨的趨勢。
聶南深接的是梁元的電話,卻是開車直接去了公司。
喬秘書很怨念。
要加班提前通知不行嗎?為什麼非得臨時通知?害得她頂著大雨也從家裡跟著趕了過來。
當然,趕著來加班的當然不止她這個首席秘書,連著整個秘書室,財務室還有各個執行部門的人統統被要求在短時間內趕到。
一場會議連著開了兩個小時,所有接下來三天的內容全部在一晚上趕工趕了一半。
做完一切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凌晨一點,因為這突然而來毫無預兆的加班導致不少員工都抵制不住翻湧而來的睏意,但更抵擋不住的是他們頂頭上司的不知名的怒火。
不,與其說是怒火,倒不如說是臨火山爆發前的那一秒的寂靜。
看似平靜無波,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
最終喬秘書終於抵擋不住四下乞求般的目光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前來一探究竟。
喬秘書看著那在辦公桌前開著電腦手指不斷敲動面無表情的男人,踩著的高跟鞋總覺得鞋跟都彷彿要被這辦公室內的低氣壓給壓斷了。
“聶總,這是最新的財務報告,”她硬著頭皮將檔案遞過去,“您過目一下。”
“放下吧。”
男人視線也沒掃過來,甚至這語氣聽著彷彿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中午被弄得亂成一團的辦公室此時已經恢復了原樣,男人乾淨整潔的袖邊放著的正是這一次去沙特關於談判的一堆資料。
喬秘書站在那裡,終於還是不怕死的問出了口,“聶總,您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太太,這次您去沙特的真正原因呢?”
聶南深正敲打在鍵盤上的手指一頓,抿了抿唇,很快恢復原本的速度,淡淡的道,“與這件事無關。”
身為他們聶總身邊這麼多年的首席秘書,要想要拿高工資那她家總裁的一舉一動就必須觀察得入微仔細,可是這麼多年,她也不見這個高情商高智商的男人這麼愚鈍過啊。
她嘆了口氣,斟酌著用詞,“聶總,女人在某些事情上總是比男人敏感,我想杜小姐的意思,您不會看不出來。”
聶南深的動作果然又停了下來,但那張俊臉仍是對著電腦螢幕,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聽她說的話。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喬秘書雖然不知道全部但也瞭解了個大概,繼續道,“夫人過來找過你,但是您因為一些她不知道的原因而拒絕,並且開出了條件,無非就是希望夫人更在意您多一些,”
說到這裡,她小心翼翼的看了面無表情的男人一眼,知道自己猜中了個大概,又見他並沒有要打斷她的意思,於是豁出去了,以作為一個已婚多年的過來人給他分析,“但是對於杜小姐,您不僅沒有開出任何要求,反而輕而易舉的就送了人情給杜小姐,甚至同樣的一個翻譯助手的位置,您還是給的與您並無多大關聯的杜家二小姐,”語氣十分無奈,“您讓夫人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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