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之前這個男人對她說的話,低著的聲音又問,“我沒有求你嗎?”
她沒有反抗,只任意那隻毫不憐惜的手掌在她身上肆意遊走,卻抵不住心底瀰漫上來的屈辱和難受,“可是聶南深,我求你需要拿出誠意來,”她就這樣看著他,“那杜小姐呢?她讓你幫這個忙,她又是用的什麼誠意和你交換?”
男人的蓄勢待發就抵著她,泠泠的盯著身上的男人,精緻小巧的臉蛋笑得蒼白諷刺,“她也是這樣把自己送給你了?”
聶南深直接俯首咬上她的唇,聲音同樣冷冽,“我和她不是那樣的關係。”
不知是那一下咬得太重還是什麼,言晏臉色又白了一分,目光怔怔的落在頭頂的水晶燈上,輕輕的笑著,“哦,原來什麼也不用……”
她沒有嫉妒也沒有吃醋,她只是覺得,哪怕他不愛她,哪怕他們只是一場男女歡愛的遊戲,但在她們這段關係裡,至少應該是平等的。
聶南深俯首埋在她肩窩裡,“我現在沒心思和你談別的女人的事,”舌尖勾勒著那處香甜的溫軟,薄唇冰涼,“你剛才故意挑撥我和思硯的那些我可以不計較,”手指再一次觸到她指尖的繃帶,低啞的嗓音伴出無比陰鬱的警告,“一句話,你要不要和裴景旭撇清關係?”
言晏目光呆滯的聽完這句話,好半天才漸漸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她和裴景旭撇清關係,換來的只是他對此的不計較……
“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怎麼撇清?”緩緩收回視線,一下撞進男人深不見底的墨色瞳孔中,怔怔的盯著他,眸中噙了淡淡的譏誚,“聶南深,你到底是在跟我過不去,”聲音輕得低不可聞,“還是在跟裴景旭過不去?”
聶南深墨眸微眯,凝著她,兩秒後俊眉微微挑起,低聲冷笑,“看來聶太太是真的打算為了一個男人跟我吵架。”
他的手撤了出來,就這樣將她壓在身下俯視著,“我跟他過不去,所以你心疼了?”
裸露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一動便覺得手腕像是被捏碎的疼。
言晏緩緩將衣服拉攏的手指哪怕極力控制但還是忍不住顫抖,半邊臉都埋到被褥中,嗓音卻仍是平靜的問,“不要了嗎?”
聶南深看著別過腦袋的女人,墨黑的長髮鋪散在被褥中,幾縷從肩頭豔色滑落,還有些擋住了半邊臉看不清表情,他的神情涼涼淡淡,彷彿剛才的一場怒火只是錯覺,“我說過我不強迫女人,既然你不願意,”他說得緩而慢,深處又像有更加無法捉摸的冷漠,“我倒要看看你能在他那裡走多久。”
然後從她身上起來,鬆垮的浴袍顯得有些凌亂,但仍不影響男人清俊優雅的氣質,“現在,去洗乾淨,”冷冷吩咐,“我不喜歡自己太太的身上留著別的男人的味道。”
言晏捏著衣服的手指緩緩用力,“是嗎。”她閉了閉眼,從床上起來,然後走到衣櫃旁拿出換洗的衣服,往門外走去。
看著面無表情的女人從身前走過,聶南深臉色陰沉的叫住就要走出去的女人,“你要去哪?”
臥室裡就有獨立的浴室。
言晏用力的抱著一堆衣物,寡淡的神色仍沒多大變化,淡淡的道,“今天我睡書房。”
男人冷笑了一聲,“我有說過要分房睡?”
“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嗎?”言晏沒有回頭,平靜得像是連生氣也沒有,“你明天還要上班,我不想影響你的心情。”
說完就拉開門走出去,剛關上的瞬間,一聲巨響猛的傳出,彷彿有什麼東西被用力砸到門上。
哪怕別墅內每間房都具備極強的隔音效果,但那劇烈的聲響還是令得言晏心底不由顫了顫。
臥室內,涼涼的晚風從陽臺上吹進來,溫度一下降到最低的森冷。
男人修長的身形立在床前,腳邊到門口的距離隔了張剛被踹翻的沙發,陰冷的視線盯著那緊閉的房門,薄唇勾出冷冷的嘲弄,到底是不想影響到他,還是不想影響她自己的心情?
一個人在書房睡得並不舒適,涼秋的夜晚,哪怕室內空調已經將溫度調高,但還是抵不住周身彷彿浸到心底的寒意。
空蕩蕩的書房,哪怕不是在臥室,這裡仍然遍佈著屬於男人的氣息。
言晏輾轉反側到凌晨才逐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睡到八點才從床上起來,然後換了衣服洗漱了一番又化了淡妝,走出書房。
經過臥室的時候,臥室的門靜靜敞著,露出裡面還躺在地上的沙發,凌亂的被褥都還沒有整理,幾乎和她昨晚出去時沒有多大的變化。
聶南深是九點上班,通常都是七點起床,然後八點左右吃了早飯從家裡開車去公司。
她今天沒有課,裴景旭那邊給的翻譯工作也得過兩天才能安排好,言晏下了樓的時候,餘媽剛給她端出早餐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餘媽,有什麼事嗎?”言晏看著她低聲的問。
餘媽躊蹴了下,面露難色,“太太,有些話不知道我一個外人該不該說。”
一般說這樣的話,大多是為了她和聶南深的私事,她微笑著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手裡舀著滾燙的水餃,“餘媽,您是長輩,有什麼想說的不用顧慮。”
見女人並沒有不高興,餘媽還是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太太,我雖然沒什麼文化,但作為一個過來人也知道夫妻間吵架都是床頭吵床尾和,”低聲的道,“您現在和先生都還太年輕,如果因為一些不打緊的小事鬧到分房睡的話,這樣時間長了,就算是夫妻兩再好的感情到時候也難免會生出嫌隙來。”
言晏舀著湯的動作頓了頓,抬頭靜靜的看著餘媽,唇邊掛著一層不變的笑容,低聲的問,“餘媽,發生什麼事了嗎?”
如果不是有了什麼,餘媽不會突然想到給她說這些。
餘媽怔了怔,見還是瞞不過面前的女人,無奈的嘆了口氣,“今天有個女人電話打到家裡來了,”她盯著女人臉色的變化,小心翼翼的道,“說是先生生意上的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