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掐進掌心,“那……我做陪同可不可以?翻譯助手那樣的……”
“這次談判,除了沙特的人,還有俄羅斯,義大利,馬來西亞和奧地利的人,”聶南深打斷她,看著女人認真的臉龐,淡淡的說出事實,“言晏,像我們這種談判,你以為靠那點英語水平就夠用了?”
她吸了一口氣,“我主修俄語和法語,義大利語和阿拉伯語哪怕做不了專業翻譯,但助手沒有問題。”
她自己的水平在哪她很清楚。
“你有沒有問題,都是我說了算,”男人聲音漸漸沉下,薄唇弧度逐漸冷然,“不行就是不行。”
像是早料到他不會那麼輕易答應,言晏從包裡拿出一個隨身碟來,“聶南深,我沒有要你幫我走後門的意思,這個課題真的對我很重要,”將東西都遞到他面前,“如果你擔心有人說閒話什麼的,考核你可以按你的團隊要求來,這裡面有關於我的口語錄音和一些論文,當然,如果你想就在這裡進行現場考核我也不介意。”
“如果這些事不是你在負責,那我明天去聯絡你的團隊負責人……”
“關言晏,”這次男人是真動了怒,英俊的臉龐笑容愈發冷淡,眸色滲出涼涼的溫度,“別拿你在學校學到的那點談判水平和我講措辭,這麼急著跟我撇清關係,不知道既然求人就拿出你求人該有的誠意來嗎?”
她以為,這對於他來說只是很小的一件事,她看著男人墨色幽深的眸,猛然間才想起了什麼,“是我的問題,”她垂下了眸,唇角勾出淡淡的自嘲,“是我忘了很重要的東西。”
是她忘了,她們之間本來就不過是玩玩,而這出遊戲一旦觸及到利益……或者說超出他預想的範圍,至少他是不能忍受的。
一頓飯吃得並不怎麼愉快,至少言晏是這麼覺得的。
她也以為聶南深會因為這件事生氣,但接下來的日子卻又好像這件事她並沒有提起過一般。
他不提,言晏自然也不會再自討沒趣,只是這段時間不知是因為兩人都忙還是別的什麼,本就不算和諧的關係漸漸又降到了零度。
她甚至不知道聶南深是為了什麼在生氣。
聶南深她不清楚,但言晏是真的忙,聶南深不願意給她一個好的機會,她便只能自己去尋,只是物色好的幾家好一點的公司,要麼就是與樊天逸夫婦關係不錯,要麼就是聶南深旗下的公司,再有,也多的是一些曾經與關家是敵對關係的企業,幾乎沒人要她。
她從小便開始以成為外交官為目標,導致那時候在關家時有足夠的條件,十歲左右就開始接受各國語言的訓練學習,自問她現在的外語水平雖然抵不過專業專攻的翻譯,但是至少也沒有糟糕到沒人敢要的地步。
這天下午,言晏剛從一家公司走出來,就接到了方婉的電話。
跑了一整天,此時語氣都掩不住的疲憊,方婉一聽就聽出來了,“言晏,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沒有,只是有些累了,有什麼事嗎?”
“哦,是這樣的,我和明澤不是託景旭才進了他家公司嗎,然後今晚想請他出來吃個飯,韻琪也來,你要來嗎?”
言晏回頭看了一眼這家屬於K旗下的公司,突然想起之前裴景旭說過的話,頭疼的揉著眉心,“嗯,”想了想還是道,“你們請客的份子錢,算我一個吧。”
下午六點,卡洛法式西餐廳。
一共五個人,選在了一張長桌,方婉,婁明澤和杜韻琪坐對面,關言晏和裴景旭正好坐在一邊。
典型法式風格的餐廳,華麗的水晶燈投下淡淡的光,使整個餐廳顯得優雅而靜謐,柔和的薩克斯曲充溢著整個餐廳,無一不呈現出法式浪漫的格調。
五人點好了菜,正在切牛排時,言晏還沒想好該怎麼開口,方婉就先開啟了話匣子,“對了,韻琪,聽說你家產業也不小的,”她好奇的問,“你是打算到你姐姐那裡去試試嗎?”
杜韻琪坐在對面,手裡切肉的動作不緊不慢,聞言搖了搖頭,“不是,本來是想去我姐那兒,後來她無意和她的一個合作商提到我的事,對方就說他正好在沙特有個專案需要談,到時候讓我跟過去。”
言晏正切著六分熟的牛排,好半天才切出一小塊就覺得好像突然沒了力氣,她以前都吃七八分熟的,然後又聽到方婉豔羨的道,“這麼好的人啊?還賣你姐這麼個人情,那你認識嗎?你姐的合作商應該不是什麼小公司吧?”
杜韻琪點點頭,“認識啊,K的總裁,你們應該也聽過吧。”
指尖突然傳來微刺的疼痛,在言晏回過神來時,不小心被切了道口子的手已經落到了男人手裡,裴景旭連忙叫來服務員,然後用紙巾替她擦這,“怎麼這麼不小心?”
言晏怔怔的看著左手食指上冒出殷紅的血,聲音有些輕,“沒事……”
對面熟悉的聲音不知對哪邊突然叫了一聲,“噫,姐,你們怎麼來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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