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雙手立馬被人用力制住,她叫了出來,“不要!你們想要做什麼!”
但那些人哪裡聽得近她的話?只一個人上前拉著她就往外走,“放手!”她奮力的掙扎著,試圖恐嚇這幫來者不善的人,“我叫你放開我,信不信我報警了!”
最後一個字落下,溫紓才發現哪怕她被人抓住時也是一直冷眼旁觀的圍觀群眾終於朝這邊看過來,一道道目光怪異。
“報警?”陸驍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詞,不僅沒有被女人的話語駭住,唇角勾起的弧度反而肆意咧開,“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警察敢不要命的插手老子的事,給我帶走!”
哇,好囂張啊好囂張。
名爵是什麼地方?說好聽點是有錢人的銷金窟,說難聽點就是各種黑色地下交易場所,牽一髮而動則各類江城頂尖上的人,一般警察確實不敢來管這裡面的骯髒事。
言晏從熱鬧處收回視線,看向身旁無動於衷的男人,“唔,有良家少女要被拐賣了,”半醉的模樣戳了戳他拿著酒杯的手背,“你不去管管嗎?”
詹聿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某處出現的人影,淡淡的道,“池騫沒的地盤,他自己會解決。”
言晏疑惑的看著他,詹聿下巴往某個方向微抬,“名爵真正的幕後老闆。”
她順著方向看過去,哪怕是隔著煙霧繚繞的彩燈,她也仍看清了從人群后走出的兩道模糊身影。
名爵真正的幕後老闆,聶南深是明面上的投資人。
同樣高大英俊不凡,一個霸氣冷硬出現在眾人視線,直接將那裡弱小無助的女人攬入懷中,一個矜貴冷漠隱在暗裡,步伐緩緩朝她的方向走來。
嘈雜的一片彷彿在他身後自動被隔離開,腳步緩慢而從容,言晏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舞池旁引起的騷動處,半醉半醒的感嘆,“哇,英雄救美呢。”
那裡,池騫沒正將害怕成一團的女人摟在懷裡,視線不諱的對上正對面痞意十足的男人,各自身後都站了一堆手下,大有兩派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她看得津津有味,黑色的手工皮鞋停在身旁,一道陰影將她罩住,那兩方人馬都說了些什麼她也沒聽見,耳邊只響起了淡淡的四個字,“起來,回家。”
就連關老爺去世,關家破產,聶南深也沒見她這樣醉過。
甚至安蘇曾經偶然間也提過,她一向不喜歡碰酒。
言晏沒有抬頭,視線正好越過男人身側盯著某處,喝了不少酒的喉嚨有些乾澀,“你是來接我回家,還是來逮我回去的?”
詹聿就坐在一旁,手肘倚在身後的吧檯上端著酒,抬眸靜靜的看著面無表情的聶南深,聞言蹙了下眉。
聶南深不知道,但他很清楚,對於關言晏來說,家和一座居住的房子,有很大的區別。
“不回去,你打算爛醉在這裡?”聶南深雙手插在褲袋裡,解開的西裝釦子沒扣上,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盯著女人被酒精燻得微紅的臉,“還是也巴不得這裡能有哪位金主再看上你,藉此來擺脫我?”
溫紓不就是這樣?以為靠自己的本事就可以爬進娛樂圈,以為沒了池騫沒她還能在那樣混亂髒雜的地方存活。
言晏像是在認真聽著他的話,但也是好半天才將視線從那邊收回來,“不離婚,”怔怔的抬頭,“那分居行不行?”
“關言晏!”
男人低沉的嗓音含著濃濃的不悅和警告,言晏像是被他的怒意嚇了一下,瘦小的肩膀縮了縮,搖頭喃喃,“真是搞不懂你。”
但她也不過是隨意吐槽了一句,然後便朝他杏眸含水的將雙手開啟,“我醉了,”細細的嗡嗡聲有些嬌媚的沙啞,“抱一下。”
男人胸腔裡的那股怒意還沒來得及釋放,突然就被她這軟軟的,帶著撒嬌的細語一下滅了個沒影,有再大的火氣也不能對一個醉了的女人發,更別說……
聶南深瞥了一眼一旁坐著不動的男人,“不是有你的藍顏在這裡?”他站著沒動,英俊的眉目淨是冷笑,“這會兒要我抱什麼?”
有事沒事就來找這個詹聿,安蘇不在,這女人是不是除了這個男人就沒別的朋友了?
言晏悻悻的收回手,賭氣般的別過臉,“不抱算了,”鼓著氣的小臉蛋扭頭看向身旁的男人,聲音更軟更低,“詹聿……”
‘聿’字還沒收尾,人直接被打橫抱起,“回家。”
聶南深抱著她轉身就走,沉著的眸一刻也沒落在詹聿身上。
她低低的笑了兩聲,然後又好像是頭疼得緊,不笑了,將腦袋往他胸前埋了埋,鼻尖全是屬於男人的氣息。
“你抽菸了,”半晌,她才抬起頭來,然後將臉別了別,“還喝酒了,不好聞。”
那皺著眉頭的小臉上就差寫著滿滿的嫌棄兩個字了。
“關言晏,你信不信我丟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