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南深吃飯的速度一向很快,哪怕一隻手還抱著她,但仍不影響男人優雅的氣質。
她知道今天她的湯甜了點,她的菜鹹了點,但看在他不僅不嫌棄還把菜都吃得差不多的份上,還是很體貼的起身,“我去給你倒水。”
這次聶南深沒攔她,一鬆手小女人就跑去倒水了。
眼睜睜看著聶南深喝完整整一杯水,言晏不滿的抱怨,“不好吃就不好吃,硬塞你覺得就很給我面子?”
“嗯,不是給你面子,”他面不改色,淡淡的笑,“那麼聶太太是打算讓我餓到明天嗎?”
言晏瞪了他一眼,懶得再和他糾結這個話題,吐槽自己做的菜不好吃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轉身把桌上的飯菜收回廚房,然後開始洗碗。
聶南深從小就一個人在倫敦生活,學習,20歲那年才漸漸接手在倫敦那邊的分公司,學習公司管理業務。
對於吃飯這樣的事在他看來就是浪費時間,午飯在公司總是託秘書或特助解決,晚飯也差不多,利用最快的時間解決,然後就是繼續處理工作上的事。
導致後來回到國內也習慣了一個人,偶爾回到聶宅也不過吃一頓飯就回到自己的公寓或是別墅,至於生活習慣上更是沒有多大的改變。
聶南深坐在椅子上,望著女人在廚房忙碌的背影,鍋碗瓢盆在女人手中極不聽話的吵出雜亂的聲音,時不時甚至會有瓷碗碎到地上的脆響,很不安靜,卻莫名的有一種不知名的滿足從心底逐漸蔓延開。
生活中突然多一個女人的感覺,很奇妙。
而這種感覺,就和當年他還在倫敦一個人打拼,秦思硯突然闖進他生活中時如出一轍。
男人唇邊浮現一絲苦澀,原本以為,最終嫁給他的人,會是那個這麼多年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南深哥的女人……
可是如今……
啪——
廚房裡又是一聲脆響,聶南深臉色一變,忙起身大步朝廚房走去,只見滿灶臺狼藉,“你在幹什麼?!”
正蹲在地上去撿碎片的女人被突然的吼聲嚇得手一抖,瓷碗鋒利的碎片就在指尖上劃了一道鮮紅的口子。
言晏抬頭就看到廚房門口滿目怒意的男人,“不好意思,剛才的幾個碗都被我摔……”
“做不來就不要碰,你以為這樣顯得你很賢妻?”聶南深一把就奪過她手裡的碎片,直接拉著人到洗手檯旁,開啟水給她出血的手指沖洗,然後又把她帶到沙發上,從茶几下的櫃子裡拿出創可貼來,先消毒,再上藥。
整個過程一言不發,俊臉沉得厲害。
言晏乖乖的被他摁在沙發上,看著男人給她貼創可貼的模樣,有些侷促,小心翼翼的問,“那幾個碗……很貴嗎?”
他們今天中午吃飯的碗,剛才被她不小心摔碎了好幾個。
哪知一問聶南深眉目又壓了幾分,一臉沒好氣的盯著她,“讓你做菜你就做菜,不讓你洗碗你還巴巴跑去洗,怎麼,想極力在我面前表現得好一點提加映像分?”
不就是摔了幾個碗?用得著說話這麼損?
她以前還真是不知道這男人脾氣這麼差的,還是隻針對她才這麼差的?
言晏深吸了一口氣,“碗已經碎了,要是真的很貴我賠給你就是,”她抽出自己的手,將貼了一半的膠貼貼好,“至於映像分什麼的,”唇角勾了勾,輕嫋的笑,“聶南深,既然你目前不打算離婚,也不打算和我分居,那大家既然同住一個屋簷下,好歹你看我順眼點我的日子才好過不是嗎?”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看得很清楚。
言則,她還真只是為了獻殷勤?
聶南深看著她坦然輕慢的臉,自問不是容易動怒的人,但這女人還真是有本事一天能氣他好幾回!
言晏見他起身就要上樓,忙叫住他,“喂,你要幹嘛去?”
聶南深頭也沒回,悶聲不怒的,“看你不順眼,免得有人要遭殃。”
言晏抿了抿唇,是在說她哇……
“那……我可不可以用下你電腦接個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