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睜著的瞳孔驀地一縮,男人凜冽的氣息壓下,嗓音低沉帶著致命的性感,“所以這次你也別想再把老爺子搬出來,”貼著她耳骨的笑意令人心悸,“相信我,爺爺比我更想有你這個孫媳婦。”
低沉淺薄的呼吸都噴薄到她耳後,言晏手指一點點的在膝蓋上捏緊,黑白分明的墨眸就這樣看著他,張了張唇,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
聶南深這樣的男人,一旦和她認真起來,自己真的半點勝算沒有。
所以,她這是在自作孽嗎?
聶南深看著女人漸漸褪下血色的臉蛋,眼底又似覆上一層溫和,她的面板向來屬於很好很天然的那種,淡淡粉紅色的唇也水潤得像櫻桃般,聶南深一個沒忍住,低頭親了一口,“言晏,現在就算是後悔也來不及了,”嗓音都染了愉悅的笑,“所以是誰給你的膽子一開始敢來惹我的?”
關言晏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長而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認輸嗎?可是現在就算不認輸,這個死局,她好像也走不出去了。
晚上七點。
從聶宅吃完晚飯後逐漸入秋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了。
黑色世爵在夜裡的道路上以不疾不徐的速度行駛。
夜色不算晚,言晏看著外面,車窗外的風景飛馳而過,突然想起剛才在臨走前不小心聽到的聶夫人對聶南深說的話,“南深,思硯這次是任性了點,等她完成學業回來,她會知道你對她的好的。”
聶南深雙手放在褲袋裡姿態閒適,“媽,十多二十年的感情,親情也好其他也好,要愛早就愛上了,”俊逸的眉目都淡然得彷彿沒有任何情緒變化,“我和她之間,現在不管是一年兩年,還是八年十年都沒什麼區別。”
八年十年麼……
言晏低頭看了自己的掌心一眼,人生也就那麼幾個八年十年。
拐角處,她一抬頭就正撞上斂著神色走過來的男人。
她雖然無意偷聽,但還是有些窘迫,“抱歉,你家太大了,沒找到洗手間。”
聶南深低低的笑了兩聲,因為身高差異導致男人居高臨下睨著她,似笑非笑,“你從小和安蘇走得近,三天兩頭往這裡跑,現在給我說找不到洗手間?”
所有肆意而出的藉口,都不過是為了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直到黑色世爵使出了聶宅一段時間,言晏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瞬間擰起眉,“這不是去詹聿公寓的方向。”
聶南深一隻手掌在方向盤上,“誰給你說的我要送你去別的男人住的地方?”
言晏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起了他別墅所在的地方,正是這個方向。
她儘量平復自己的情緒,聲音有些冷,“聶爺爺說讓你送我回我住的地方。”
之前吃飯的時候聶老爺就順口問了一句她現在的住址,她說的是詹聿公寓。
就連本來是司機送她,結果都被這個男人一句順路給奪了話機,一句順路搪塞過去。
“關小姐,你是真可愛還是在給我裝傻?”聶南深稜角分明的側臉英俊斯文,“難道你想讓爺爺知道你現在和一個血氣方剛的陌生男人住在一間公寓裡?”
睨了她一眼,好看的眼角眉梢溢位的全是不屑的淡淡冷嗤,“乖女孩,就算沒了錢和自尊也別這麼糟蹋自己。”
自尊,糟蹋,他這是在諷刺她還是在諷刺詹聿?
“難道不是聶公子心思太齷齪,才會把所有男人都想得和你一樣?”
腦海裡不經意浮現昨晚在別墅發生的事,言晏一雙秀氣的眉越擰越緊,她真的……想不起來她到底有沒有把聶南深給睡了。
但是這男人也不像是被一個女人睡了就到以身相許的地步啊。
餘光掃過她臉上明顯糾結的神色,聶南深嘴角噙著淡淡的笑,“言晏,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你這是太相信男人還是太相信你自己?”
就連昨天晚上,如果帶她走的人不是他的話,她是不是就真的把自己送到別的男人嘴裡了?
聶南深漸漸沉了臉,這真是……很不愉快的假設。
言晏冷冷哼了一聲,別過臉去懶得解釋。
詹聿和她還有安蘇都是很多年的朋友,剛上高中的時候她們都還未成年,有一次偷偷跑到酒吧裡狂嗨,結果半夜遇上查黃賭毒的,詹聿家在江城也算是書香門第,事情結束之後她和安蘇擔心會被家裡人知道,安蘇才帶她纏上了詹聿。
她們都知道,詹聿一直都把她們兩個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