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當他看清霧中的人形,身體的肌膚在不斷的蛻變,遊離在其肌膚上的金色的星光,不斷內斂,毛孔中排斥在體外的黑色物質,都是呈現著一種漆黑的色澤,他丹田內之內的星雲完全急促震盪了起來,所有的銀色顆粒一瞬間完全燃燒了起來,以可見的速度銀色顆粒在減少,同時燃燒銀色顆粒形成的星辰之力在周餘生體外,形成一巨大的星雲。
碎裂的星辰在他的體內緩緩凝聚,這一刻,分崩離析的碎星又似乎在其體內被重拾了一般,血紅色的道海,千瘡百孔的星河,每顆碎裂的星辰,其上的裂痕,不斷的復原。
“是星界石的力量,在增強我體內的星元。在不斷修復我受傷的經脈。“
星界石產生的光暈,在這一剎那,刺眼的將星界石中產生的能量透過這片浩瀚的星元凝聚出去,水天相接,晨霧濛濛籠雲濤。銀河欲轉,千帆如梭逐浪飄。
耀眼的星辰匯聚成這片燦爛的星河,無盡的虛空之中,彷彿掠去斑斕的五彩祥雲,刺眼的光華,嗡嗡的從那盞比陽光更加強烈的光輝中消失,這一瞬間,猶如置身於雲海,繁星如同橋圩般建立在星雲之上。
強烈的光暈,猶如將整座星界石都產生了扭曲,布魯赫坐在那裡,緩緩的將手中骨刀傾斜出來,古銅般的骨刀,猶如從雲層破出。
周餘生面色蒼白,呆呆看著自己眼前的慘象。
劍氣還在遊掠,可是他體內的星元似乎不減反增,猶如重獲生機一般,閃爍在星脈上的銀白色能量,撲朔迷離的閃爍著,只不過在距離自己三人之外的虛空當中,,無數碎屑圍繞三人,沛實的星輝充盈在四周。
“這是荒羅七源經。”
逍遙子難以置信的開口喚道,可是藏於霧中的人影卻是充耳不聞,似乎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他只是靜靜的握著劍柄,歸化自己散亂的靈氣,按部就班的吸收著來自星界石的能量。
凝聚在他手腕間的一圈圈環狀的能量緞帶,交織纏繞,碎裂猩紅的碎星不斷破鏡重圓,可是此時,陡然一股不可抗力,卻是轟然再起。
那抹血紅的汪洋中,揮之不去的面孔,手持長槍,即使不惜以生命為代價消耗體內的星元,都避無可避的揮槍而來,星元結界中,數萬命星,燈火聚滅。
“陳永安,沒想到最後一刻,都你留了後手。。”
崩塌的星元基石,搖搖欲墜的在道海周身環繞的星脈,充斥在其體內的殺意,越是細看,殺意愈重,漸漸的周餘生彷彿身臨其境,腦中除了一把迷糊的劍之外,一片空白。
周餘生咬破左手食指,失去了重力的血液,緩緩的浮空,似乎在感應著星界石的具體位置,可是腦中,那柄長槍,隨著陳永安左手一擺,立刻刺出。
“奪基大法,難怪是奪基大法,那麼現在這一切看樣子是說得通了。”青衫道人恍然的說道。
“陳永安之所以沒有在你星元結界瀕臨奔潰的給你致命一擊,竟然是因為他看上了你這副肉身,以他是玄封大圓滿的修為,若是用他作為奪基大法的爐鼎,若是奪基不成功,你要是吞噬了他的元神,成功後你在紫府境的速度會比常人快上一倍,即使你的天賦看起來不怎麼樣,多多少少還能領悟到他生前的靈根。”
長槍狠狠的劃破神識,他的眼中戾色一閃,神識中傳來鑽心般的疼痛,如山嶽般的轟然而落,忽然之間,他想到靈塵子先前教過的一道口訣。
以神魂所產生的霧海,越來越濃郁,腦中不斷的閃過金色的閃電,然後纏繞在腦海中的白色晶粒嗖嗖的快速從大腦中掙脫出去,全神貫注的湧向高空,分裂的白色晶粒,起初只有九片有規律的幻影,可是飛到半空,這些分裂的幻影開始緩緩的凝聚。
淮南龍都 太清宮
常年醺酒的帝王,他的面前全是些酒足飯飽的臣子,無人敢打擾這位常年閉關在乾清宮的帝王,啟閱奏摺的臣子宦官走出走進一批又一批,都被那脾氣古怪的帝王,震手甩出了乾清宮。
只有一位書生氣濃郁的書生從太清宮外走出去時,是完好無損的,甚至在他的身後,還有著周秦商加賞的封賞,一群妒得紅著眼,即使一個個氣得暴跳如雷,卻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書生帶走他們追求一聲的東西。
免死金牌!
但沒人想到再很多年以後,當那名書生坐向九五之尊之位時,那個掛在腰間的免死金牌,卻是無人動過。
當然這是後話,我們暫且不提。
南海城陷入陸沉,從發生在南海城的官道一件奇異的事情開始,南海城越來越不穩定,陳永安死了,鐵正準離開了南海城,去了天瀾院。
拜訪了那名已經瘋了的張治中,而那座空寂許久的洞府,卻是世世代代的封閉了,然後他寫了封信,寄回了江南鐵家,又騎著那頭病懨懨的馬,遊歷四海去了。
那顆星辰慘白如落雪。
周餘生的頭頂,拼了命才凝實一息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