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南!你帶領甲瀾堂的人現在沿著風雪嶺峽口,去往風口的風雪禁地,乙魁閣的弟子則隨我鎮守風雪嶺邊界,至於丙鱗闕,丁草堂的弟子負責在邊緣剿滅雪弒角蟲。”
李錢塘手輕輕撫摸過臂膀上的冰鱗,神情嚴峻,冷聲喝道。
“是!”劉玄南袖袍一揮,遮面的面具輕輕的卸下,深邃的眼神,彷彿有一個寬闊的世界,直視著風雪交加的風雪嶺深處。
“安然,劍南還有書涵,先趕往風口,慶華隨我去風雷口,其餘人前往雪嶺。”
劉玄南在眾人面前攤開一張牛皮紙質的地圖,開始依次從風雪嶺的內部區域,劃分每個弟子的駐守位置,丙鱗闕和丁草堂率先飛往駐守的區域。
緊接著是乙魁閣,零零散散的,分開行動。
劉玄南率領了一批人進入了風雪嶺,這也預示著,風雪嶺之戰正是打響了。
李錢塘皺了皺眉,有些詫異的喃喃道,“怎麼會沒看到那人。”
李錢塘的困惑被李慶華盡收眼底,就在他暗中有所顧慮時,李錢塘拍了拍其肩,他下意識的做出了保護的姿勢。
“別那麼緊張。”李錢塘輕笑道。
“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用意,你放心我是不會如你所願的,記住李玄海死的時候,我們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李慶華神色冷漠的冷哼一聲,掠過李錢塘的眼神中,絲毫不加以掩飾心中的殘忍。
“既然你真要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我若是要你死,你覺得你能活著走出這風雪嶺嗎?”李錢塘不以為意的輕笑道。
這次輪到李慶華看著那雙不像說謊的眼睛,終是無言,默默地走向了另一邊。
然後身影幾下閃動,消失在了風雪嶺中。
“我的好弟弟,怎麼能讓你死得那麼舒服呢。”李錢塘獰笑一聲。
就在到來風雪嶺的一眾天瀾院弟子,走得差不多,茫茫雪海之中,青衫道人不動聲色的指著路,可是這都走了幾個時辰,天際的顏色開始變暗,他口中的目標,仍然猶如大海撈針,看不到盡頭。
“確定是一直往南走嗎?”周餘生的嗓子已經凍得嘶啞,就如同在這茫茫雪海中,愈發無助。
不過就在這時,茫茫雪海中終於走出了幾個人影,龐大如山,行進速度緩慢,天空上,一頭銀白的雪靈雕掠過,最後停在了那座如山般的怪物上面。
就如同在荒漠中找到了水,他一路往前。終於是在掠過幾個山包,看到了那座如山般怪物的真面目。
那同樣是一頭烏龜,不過是一頭純白的烏龜,從遠處看,宛如與雪夜融合一般,像座屹立在這風雪嶺中的雪峰。
雪靈雕不愧是精通雪山族群語言的特使,鷹爪鉗在那覆蓋著霜雪的龜殼上,只見那頭雪靈雕在那座巨大烏龜的耳邊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話,那頭沉寂下來的雪龜忽然豆眼一閃,挺拔著身軀,向著前方的風雪嶺深處行去。
“雪鎧龜!”那頭由一身冰製成的巨大龜殼,正是在雪山族群中,有著號稱攻城大錘,防禦力最為強悍的上古物種。
“跟著它走!”青衫道人提醒道。
“周餘生,我知道是你。”從後面突然發出一聲平淡的少年音,周餘生的心頭一震,偏過頭時,看到了就在不遠處一柄長劍,半蹲在山包的少年。
那身破敗的衣衫,胸口敞開,似乎不懼於這片雪地的嚴寒,臉色依舊那般紅潤。
“周驍,一年不見了。”震驚過後,緩緩恢復了平靜,不過此時雪地下那雙下陷的手掌,已經隨時做好開戰的準備。
青火升騰,臂膀上通紅一片。
“當年你在天瀾登雲梯中救了我,雖然如今我們依舊不在一個陣營,我為了丁草堂而戰,不過看你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恐怕就是不想與前方天瀾的隊伍,一起行動吧。”
周驍拍了拍手中的雪,從山包上一躍而下,那敞開的胸膛中,有著佈滿火紅紋路的駭人圖騰,不過那胸膛中的圖騰,倒是與劉玄南有些相似。
“燭照圖騰?這小子竟然修行了火法中最為霸道的燭照日行?”青衫道人的聲音從空間內響起,帶著點不確定的聲音。
周餘生揚了揚下巴,臂膀上通紅褪去,在周驍的胸膛中,掃了一眼,問道,“你會來風雪嶺,也是有自己的理由吧。”
周驍微微一愣,輕笑道,“你還是那麼聰明,沒錯我來這裡的確有自己的理由。”
周餘生沒有繼續詢問下去的意思,轉回頭看來時路,那頭在雪夜中開始消失的雪鎧龜。
“你那把劍不見了!”周驍指著周餘生,突然輕咦了一聲。
那個負在劍鞘的劍,跟周餘生如影隨形。
周餘生面色有些凝重,不過當他提起紫雀時,剎那間的失神,卻被周驍洞察到了。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那柄劍而來的對吧。”周驍面色如常的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周餘生面色一寒,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