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佈下此局,倒是讓你因禍得福了。不過能從大長老手中斬下一劍,老夫的試探,或許能讓你明白一點,諸葛家的爪牙很快會伸向天瀾院,畢竟你體內純正的星脈,可是那諸葛老賊夢寐以求的東西。”
六長老背手而立,一身古樸的青袍獵獵作響,凌駕於風寒之上,那對清明的雙眼中,閃爍著寒芒,使得眼前的寒冬,化作千里冰封的長河,剎那間崩潰、
“但是那能窺探天機的殘圖,這世間,也確實只有那精通命理的諸葛家方能破解,只因那殘圖之局,只是一局極為普通的一局,但諸葛老賊公佈於世的秘密中,卻是讓這天下所有人皆處於亂世之中,這一局,並非是你我之間的命運,而是這玄元之中上至洪荒四老,下至這亂世之中的芸芸眾生,都逃不過的一場,源於玄元之劫的。”
“死局。”路易非的眼神凌厲,四方靈氣凝聚在他掌心之間,看似隨意的一揮袖,那平靜的群山之間,突如其來的風暴,如同困在這地底下許久的困獸,從群山中,那封印了許久的雪鏈中,掙脫了封印的雪海,千里茫茫的滾滾而來。。
群山顫抖,風雪加速著流逝,那身於隆冬之中的少年,胸膛如戰鼓般擂動,他的眼前漸漸迷離,那說出“死局”時,面色平靜的路易非,凝望著隆冬世界中的自己,凝聚著浩瀚靈氣的一指,似是穿透了這茫茫雪海,帶著平靜,遙遙一指。
正對少年的眉心之間。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亮如繁星,眼神堅定如鐵。
“命星降至,玄元之命,全在你的掌控之中。”他遙望落日餘暉,深沉的眼眸裡,閃爍著一種遲暮的傷感之意。
驚人的金光,穿透雪海,血霧瀰漫,少年的身影一僵,氣血瀰漫而出。
一指刺穿了周餘生的眉心,神識逐漸失去意識,雪海之中,無數碎石如同大雨般從半空中墜入至深淵之中,他的嘴角含笑,隨著氣流被衝入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強勁的氣流,將他的肉身在斷壁上撞的支離破碎,他淒厲的笑著,待得氣流消散,他的身形迅速向下墜去,那遍佈著無數殘骸的埋骨之地。
一滴水滴沉入深海,微微泛起漣漪。
這裡的混沌,吞沒了時間,吞沒了空間,一切都顯得彷彿天地未開時一般,這片虛空中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巨磨所吞噬。離近了看,一股顫慄般的感覺便是瘋狂的湧了出來啊。
那尊巨磨斑駁,遍佈著歲月的痕跡。
其上暗沉,更像是碾碎的神魔之血。
屹立在這虛空之中的巨磨助力於混沌之中,他緩緩的轉動著,在它的轉動下,萬物彷彿都被其磨滅。
“為什麼,會有一種很熟悉的氣息。”周餘生的神魂在虛空中游離,渺小的如同這混沌之中,宛如塵埃的混沌之氣,那座屹立在蒼穹之上的巨磨,抽離著巨磨腳下大地的生靈,那處巨磨推動下的黑色霧海,猶如一座深不可測的深淵,將萬物都碾碎在其中。
“那裡是,創造玄元的守護靈的鎮壓之地。”那處宛如山嶽般,漆黑如墨的囚牢,在那座深淵般的霧海上,一條條只是看一眼,就彷彿要神魂俱滅的符印從囚牢上方落下,那之中,似是有個黑影,靜靜的坐在那裡。
就在周餘生神魂落入巨磨的那一瞬間,恐怖的劇痛從神通中爆發出來,僅僅是數息的時間,周餘生的那一道神魂,便是在這巨磨的碾壓下,化為虛無。
“神魔,當年也是被困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按照神魔的記憶,這是創造世界下最初誕生的地方。”
他體內的星脈,點亮的三顆命星,在這命星世界下,彷彿要掙脫而出,全身的修為和肌肉劇烈的疼痛下,一浪接著一浪湧現而出的靈氣,經脈道海上方的靈團,如同一個收縮的似乎隨時要爆炸的氣球,不斷衝擊著血肉之壁。
“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混沌中,巨磨一次次運轉,將那投入其中的塵埃盡數的毀滅,而在那一次次磨滅中,那不斷重鑄的神魂,卻是漸漸從無形,化為一種淡淡的透明之色。
一次又一次。
埋骨之地下,那躺在無數骸骨下的少年,殘缺的血肉漸漸的完整,四周流淌之地的陰氣,似乎也在朝著少年所在的地方凝聚,這一刻,常年都是陰暗潮溼的埋骨之地,第一次,光芒萬丈。
“我將殘圖的秘密透過以老夫神魂淬鍊的魂針上打入你的神魂之中,至於這殘圖上的機緣,是福還是禍,都看你的造化了。”
路易非俯身凝視著腳下猶如黑河的殘跡,輕嘆了一口氣,甩袖隱入執法峰之中,執法峰上那座庭院之中,除了坐鎮在中間的路易非,他的八方,皆有十二道虛影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