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平以北,約莫數千餘公里處。
荒原之上,大地轟鳴,煙塵滾滾。
地平線之上,一條細小的黑線緩緩出現,地面震動越來越強,黑線綿延,一支巨獸鐵騎排山倒海一般於荒原上衝鋒著。
在巨獸鐵騎前方,數千名衣甲雜亂的蠻人正瘋狂逃竄著,欲躲避掉巨獸鐵騎的追殺。
結局是註定的。
不過幾分鐘,在一聲蒼茫的號角聲中,呈衝鋒之勢的巨獸鐵騎陡然變幻陣型,鐵甲洪流沸騰,瞬間加速,有如一柄鋒利長矛一般,狠狠地撕裂了前方逃竄蠻人的陣型。
喊殺聲直衝雲霄,血肉飛濺,荒原瞬間便被染紅。
屠殺,一場實力對比懸殊的屠殺。
似乎只是宣洩一下巨獸鐵騎將士的殺意一般,這場屠殺持續不過一會,一道命令聲突然響起,聲如洪鐘,甚至壓住了直衝雲霄的喊殺聲,
“降者不殺!”
聲音響起瞬間,刀鋒之下,一名蠻人立馬丟掉了武器,跪倒在地面,高呼的聲音響起。
“我投……”
話還沒說完,刀鋒就已毫不留情的劃過,頭顱翻滾,聲音戛然而止。
穩坐巨獸之上,楚翌持刀挺立,雙眼掃過已經跪倒一片的蠻人,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無奈。
入血虎衛,出征在外,和預想之中的戰陣廝殺完全不同,只能算是一場接一場抓俘虜的遊戲。
征伐流寇,大軍一到,大都做鳥獸散,實在逃不掉也都是投降了事。
而對抓俘虜,血虎衛似乎也沒有半點厭煩,一批接一批的抓著,巨獸鐵騎,已然成為了俘虜押送隊……
對抓俘虜沒有半點興趣,戰刀入鞘,楚翌便沒有了任何動作,好似木頭人一般,挺立於戰場中間,看著血虎衛的蠻人將士抓捕著一名接一名的俘虜。
看似平靜正常,楚翌心中卻是有些焦灼,遠離開平城,祁連對自己的監控力度不僅沒有減弱,反而還增強了許多。
僅僅能夠感知得到的監視人員,便有著兩名大武師強者,更別說如今身處血虎衛,據說是祁連任萬夫長時的親衛部隊,強者雲集,暗中存在的監視者不知幾何。
面色如常,楚翌默默的感受了一下身軀內湧動的能量戰刀,蘊養數個月,能量戰刀已然到達了目前修為所能蘊養的極限。
威力有多恐怖,楚翌自己都難以預測。
改變的蘊養方式,血刀術,已然走向了一個未知的方向。
可斬宗師否?
腦海中突兀的閃過這個近乎天荒夜談的念頭,楚翌卻是極為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蠻人宗師強者。
駐守首央山之時,就曾見識過其威勢。
處於被世界壓制的狀態,尚能橫貫長空,與人類頂尖科技造物爭鋒,可想而知,其全盛狀態,又是何等的恐怖……
思慮良久,一個模糊的對比結果出現在腦海。
武道修為至大武師,血刀術蘊養至高階。
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或許能夠對蠻人宗師造成威脅。
嗚嗚嗚……
蒼茫的號角聲突然響起,打斷了楚翌的思緒。
目光看向已經恢復秩序的戰場,看似無意的瞟了一眼幾名不時看自己一眼的幾名蠻人將士,楚翌面色如常,御駛著巨獸回到了鐵騎陣型之中。
鐵騎一份為二,百餘名血虎衛將士押送著密密麻麻的俘虜離去,而其他血虎衛將士,再次出動,巨獸奔騰,朝著未知的方向飛奔而去。
征伐,俘虜。
一個不斷迴圈的過程,數千鐵騎肆掠於荒原,就好似過地蝗蟲一般,瘋狂的抓捕著荒原流竄的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