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獲得的訊息是裡靖王(衛)的八萬人馬和陳王(衛)的六萬大軍同時進軍吉州邊境的平金山,陳王親自督戰,怎麼才這麼短的時間平金山就被攻破了?這訊息會不會有些失真?”
趙康隸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訊息有極大的水分,而穆雲天等一干老將也是如此認為。因為前後兩個訊息相差的時間也不過就是月餘而已,能獲取這樣的戰果簡直是不可思議,更別說衛大軍面對的是一向謹慎的衛了。他本就在兵力上處於劣勢,以他的性格必定不會有絲毫冒進之舉,又怎會一戰就葬送了自己手下的這最後的六萬家底,怎麼想都不可能。
衛瑾和鄭屏翳卻不言語,而是將目光齊齊轉向公孫奇,公孫奇嘆道:“是我們大意了啊,如真是丁不用出山,此戰會如此結束當真不叫人意外。”
“這丁將軍真如此厲害?”穆錚當即開口詢問。
也不怪穆錚,所有年輕些的將領都對這個有些神話了的名字幾位陌生,因為丁不用當年並沒有到過雲州,而是一直在吉州的大魏軍中做主帥,而且事隔境遷,丁不用退居幕後之時穆錚這些年輕人甚至有些都還未出生,連穆雲天和趙康隸那時候也不過就是十幾歲的小夥子,真可謂是“戰功赫赫傳南北,只聞其名不見人。”
公孫奇臉色前所未有的鄭重,他先是點頭,後又搖頭道:“如今你們耳熟能詳的那些經典戰例也不過是他信手拈來的突發奇想而已,他比你們想象中的要厲害得多得多。”
既然公孫奇都如此說了,大家自然沒有不信的,頓時間議事大殿內的氣氛壓抑了許多,年輕將領都在座位上不敢再亂說話,而老將們一個個都愁眉苦臉,因為他們經歷過丁不用叱吒風雲的那個年代,深知他的厲害。
公孫奇道:“為今之計我們是要確定訊息的真偽,其二就是立即做好迎戰的準備,丁不用此人我瞭解,他從來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如今他既然走上前臺,那就說明他已經準備妥當,後續的變化恐怕會一環接著一環,我相信他最終的目的絕不只是一個衛,而是我們整個雲州。”
“讓他來!來也不怕他!”穆錚拍案而起,也代表了年輕雲州大魏軍將領們的想法,卻被穆雲天老將軍瞪了一眼立刻坐下。
鄭屏翳一直緊盯著掛在身後的中原地圖,他的眼光在一片片州郡上掃過,突然目色一凝,指著地圖道:“我覺得丁不用是在利用吉州整頓兵馬!你們想,燕京能有多少可戰之兵,無非就是那幾萬戍衛燕京的大魏軍再加上一萬多皇宮禁衛軍,以大皇子殿下的性格絕不會讓他們離不開燕京北上作戰。能到吉州作戰的多半都是
各地收攏過來的地方軍,再加上心招募的兵勇,同樣沒經歷過大戰也不堪大用。如今丁不用帶著他們攻打吉州,未免沒有拿衛練兵的意思。”
“話雖這麼說沒錯,可屏翳你想過沒有,如果真是這樣全然由新兵組成的軍隊,他們又如何能打敗衛?”公孫奇搖頭,並不贊同鄭屏翳的判斷:“或許丁不用確實可能心存有練兵的心思,但絕對不是主要目的,他們的目的只可能是雲州。”
大家面面相覷,要說對預定不用的瞭解似乎也只有公孫奇最有發言權,看大家望向自己,公孫奇只能選了個這種的辦法,沉吟道:“現在前方軍情真假難辨,不如先按兵不動,王殿下可先派人去一趟益陽,藉助風雨閣的力量將此事打探清楚,才好進一步計劃。”
“便如此吧。”衛瑾點頭,
不過尚未等衛瑾派人去找花飛雨,花飛雨反而在當晚就到了琅孚!
夜間的王府內,只有衛瑾,鄭屏翳和公孫奇三人,花飛雨是一路急急跑進的王府,在面見衛瑾頓時微喘連連,身後護送她而來的紅袖趕忙一掌抵住花飛雨後心度出一股真氣,花飛雨好不容易平復下來,趕忙鄭重的凝望衛瑾道:“殿下,風雨閣有緊急軍情呈上!”
……
隨著花飛雨將自己蒐集的情報一點點說出,衛瑾、鄭屏翳包括公孫奇在內臉色都愈來愈凝重。
之前公孫奇就懷疑為何衛只用了八萬新兵就將這衛的主力在平金山擊潰,而且還是從各個州郡中籌集出來的雜牌軍,彼此間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更別說缺乏演練根本無法形成整體戰力。也是公孫奇一直對這個戰報持懷疑態度的根本原因。
但如今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在花飛雨的多方打探之下,發現丁不用根本就不是帶了八萬人,而是整整十二萬!雖然其中也有從各州郡徵調的地方軍,但所佔比例也就三成不到,新兵也是三成左右。將近五萬人馬居然全都是裝備精良,經驗豐富的老兵,這是公孫奇都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