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若是她說出你的下落,也不會被神認為冥頑不靈,我們只得將她掛上神樹,讓她當祭祀.....”
“之前不說一句,被神鷹吃的時候才知道叫喊,真真是活該!”
然後,...然後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就覺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都是血,地上很多人,血肉模糊的,好像是被什麼野獸撕裂了身體的樣子。
可她不管,她只要阿落..
從山腳爬上去..
踉踉蹌蹌的,在懸崖上,她小心翼翼爬到了那顆樹上,踩著枝幹看在掛在紅布條裡面的骷髏。
肉都被吃得乾乾淨淨了。
什麼也沒剩下。
她看著它好久好久,攏了攏懷裡的東西,感覺有些黏糊糊的,手掌一掏。
糖人都要化了。
“我沒找到那個寨子...也沒找到賣糖人的人..我不敢回來...就到處找...有一個老爺爺教我了..你看,這是我自己做的,兩個!”
“你一個,我一個”
“貪吃的阿落...糖人沒吃到,自己先被吃了..
一個糖人遞到了骷髏的嘴邊。
骷髏一動不動。
一個糖人到了她的嘴裡,咬了一口。
好苦。
糖人一點也不好吃。
嚯!
被子猛然被掀開,隨弋從床上猛然坐起,一手按在自己的臉上,冰涼徹骨,手指劃過唇,略微一舔,好苦。
她已經許久不做夢了,尤其是完全轉換了巫體後,更是幾乎沒有做過夢了。
可它不是夢。
隨弋坐在床上良久,手掌覆在眼上,待心頭的刻骨痛楚逐漸消去...
他們說得對,找尋過去於她而言是很痛苦的一條路。
越往回走,走得越遠,就越痛。
巫也承受不住的痛。
所以一世世削奪她的情感,靈智跟能力。
掀開被子,隨弋下了床。
毛筆在白紙上勾勒出了兩個字,收了筆鋒,看著上面無比熟悉的兩個字,臉上是化不開的倦跟悵然。
“酈落,第九世”
阿呆,她的第九世...最呆傻無能的一世,讓那個收留她的姑娘被生吃成了白骨。
若早知道她不會等她回來。
她一定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