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嘎嘎冷笑。
客棧中忽然傳出一聲嘆息,只見一個白髮鬚眉卻面容並不見老態反而十分儒雅的男子走了出來。
“師姐,你這又是何必呢”
這人就是無崖子?
逍遙派鼎鼎有名的無崖子。
“何必?你跟我說何必?師弟,這話你怎麼不跟秋水師妹說去呢”
李秋水也在這裡?
人群中傳出嘎嘎冷笑聲。
“大師姐這話真有趣,你手裡拿捏著我親妹妹的性命,今日我便是跟師兄一個陣線的,他又怎麼會與我為敵”
“是吧,師兄”
如果說孩童模樣的天山童姥看起來憨態可掬又讓人恐懼,那麼這個一襲白衣容顏極美卻氣勢凜人更甚於李莫愁的女人就肯定是靈鷲宮的另一個狠人——李秋水。
說起來逍遙派靈鷲宮也是一個奇葩地兒,無論是無崖子還是丁春秋這幾個男弟子都被天山童姥跟李秋水這幾個女人壓制得夠嗆,不過無崖子還好,被幾個師姐師妹心儀,雖然最後也是愛錯了人,苦逼一聲,但是好歹人家有桃花值啊,咱們在看旁邊這位滿頭白髮卻頗為老態又猥瑣的丁春秋,不僅被生死符控制那麼多年,還被斷了一臂,眼下看到這幾個靈鷲宮的主兒在這裡打情罵俏,那是氣不打一處來啊。
不過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唯獨一個虛竹.
“師傅還有幾位師叔,大家都為同門,還是別自相殘殺了.”
此時聽到虛竹這番話的隨弋嘴角翹了翹,這虛竹倒是有趣,一句句都頗有心靈雞湯的韻味.不過他雖然宅心仁厚,對於佛道的理解卻並不深,反而呆板保守.不過佛道能度化鐘聲的也是靠這樣的人。
隨弋想到那些看破紅塵的真正佛家大能,那些大能想必就是看破了這紅塵還是天地的真正無情之處,才由大仁轉為大釋,放棄了救蒼生吧.
就如她.
蒼生才最無情。
隨弋心念略微動,一時間陷入那無窮的思緒中去,對前方那危機的緊迫局面視若無睹,彷彿滿眼都是那些悲苦普通的蒼生民眾那怨恨的臉.。
彷彿此刻,她才能更深刻體會到當年大祭司的心情。
那種.。絕對的孤獨。
忽然,隨弋從思緒中驚醒,轉頭看向問天樓中,隱約看到樓中一扇窗戶開著,一個人站在視窗,正直勾勾盯著她,那白衣銀面,一雙眼無比冷峻。
這個人.。隨弋若有所思。
咚!
問天樓頂樓那邊忽然傳出一聲脆亮的鐘聲,諸人下意識抬頭看去。
只見問天樓頂樓三樓走廊上出現了一個個白衣人,這些白衣人手裡都提著一個青銅小鐘,第一個敲了一下,第二個敲第二下,繼而一個個輪過去,鐘聲相繼而起,相應的,這些鐘聲每次一響,光天化日的,那掛著的琉璃燈盞忽然一盞盞都亮起了光。
大白天的,有必要點燈?
但是很快他們發現這燈的光似乎截然不同,散發出一股動人的梵香,且那燈扇是自動旋轉的,上頭的畫輪轉似活了一般,上面的人或笑或哭或者怒.讓人心驚,而那問天樓之上一個白袍黑麵的男子拉開門,走到走廊上,啞著聲道:“黑榜排位已起,天機老人你為何還不出現,難道真要等眾人為你廝殺血流成河,要讓你孫女為你成為俎上魚肉才能現身?”
“也不過是一本戰神圖錄罷了,拿出來就是了。。可莫要讓這幾位高手久等了”
陸小鳳在下面用胳肢窩撞了下花滿樓:“瞎子,這位說的幾位高手不是我們吧”
花滿樓嘆氣:“必然不是”
也許是無崖子,天山童姥這些人,不過應該不止。
果然,花滿樓剛一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