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外表上的、
只見她飛快從自己衣不遮體到確定自己真的被某個醫師看光光之後轉而鎮定了下來,朝隨弋輕輕一句:“先生,妃暄現在還未恢復實力,還請先生代請烈壎前輩前去救助二公子,關乎天下蒼生,還請先生務必幫忙,此情將來妃暄必有報答”
還真敬業,不關心自己傷勢到底怎麼樣,倒是先惦記著李世民。
“你不必說我也會做,畢竟李建成於我也算是敵人,不過還得先處理好你的傷勢再說,你可以把手放下了”
神經病,手怎麼能放下來,一放下來被子不是就滑下來了?
師妃暄此刻想什麼,臉上看不出,可隨弋一向洞察人心,便是撩了下眼簾,淡淡道:“之前為祛除毒素而不讓毒素沾染你的內力,我將你的內力封存在兩個穴位之中,現在你既已醒來,需要點你兩處穴位釋放內力...如此,你才能恢復氣力”
原來如此,難怪師妃暄醒來後就發現體內氣力全無....
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比如...為什麼之前祛除毒素之後不幫我解穴呢?
彷彿又看穿了師妃暄的想法。
“我忘了”
“.....”
你有火眼金睛還是讀心術!這麼邪門?
師妃暄有些無奈,又有些尷尬得鬆開手,拉下被子些許,露出肩膀部位。
“如此,便是有勞先生了”
“嗯...”
隨弋幫師妃暄點了穴,一邊點,一邊說:“其實你不必覺得尷尬,一來我的確於你一樣是女子,也的確沒有那方面的癖好,二來我也算是一個醫師,三來.....我也非第一次見你軀體”
哦哦原來如此。
等等!~
“先生最後一句提及的是...之前幫我換衣服的是先生你吧”在王通宅子中那次。
“嗯”
“....”
先生,你什麼時候能不騙我!還第一第二第三!
隨弋點好穴,收了手,將衣袍遞給師妃暄:“我說不是我,你便信了,侯希白說不是他, 你也是信的,但是你心中會有疑慮,繼而又懷疑是否我騙你,但你又覺得我不會輕易騙你,可最後終究什麼都沒問,有點彆扭”
有點彆扭,師妃暄,你還真是彆扭啊。
師妃暄一愣,抿抿唇,心裡也談不上是什麼滋味,是羞愧,尷尬,還是迷惘?
她是心思有那麼彆扭麼?
被隨弋說白了之後,還真是有些.....
突兀的,隨弋的手落在了她頭上,揉了下。
“彆扭的孩子大概更可愛些,就是你自己會不舒坦”
“若有下次,你大可直接問我”
“換衣吧,我在外面等你”
隨弋走了,師妃暄卻是久久沒能回神,她下意識摸著自己的頭,腦子裡忽然出現了一幕...
她年幼的時候,苦修劍術,那時候是真正的苦,來自寒冬臘月修煉到皮開肉綻的苦,又不能跟玩伴玩樂,每天只有劍與琴棋書畫,唯一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寒冬雪日,她累得倒在了地上,仰面看到了天空落下雪來...一點點冰涼,落在臉上,手上的傷口被冰涼刺得有些疼。
她的師傅抱起了她,揉著她的頭,什麼也沒說....
但是那後來,慈航靜齋的蒼生抱負便成了她一生的祈望跟追求。
後來,寧師傅曾經對她說過一句話:“心未放開,如何安寧”
原來說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