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她們都知道彼此經歷過什麼,付出過什麼,也知道彼此都是小時候那樣的,視彼此為摯友姐妹,現在久別重逢,生死相見,應該熱情溫暖的,卻冷漠如斯。
到底是為什麼呢?
心裡都有一道渡不過去的劫。
隨弋走近衛生間,脫去襯衫,露出了消瘦的上半身,正要換衣,啪,門忽然被推開。
門口,莊子伊看著。
半響,隨弋問她:“要進來?“
莊子伊皺眉,“你門沒鎖”
所以,你就推開了?
所以,我的錯咯?
隨弋歪歪頭。
莊子伊伸出手,將一瓶藥放在邊上。
“這是江沉魚叫我給你的”
“謝謝”
莊子伊沒應,只是關上門。
門關上後,隨弋嘆口氣,轉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她看到了左肩猙獰的疤痕,雖然已經結巴,可還是一條條縱橫。
那一日她在服裝店內換的是前面比較保守的長裙,否則就暴露了..
那是被撕下來的肉...江沉魚用了藥讓她活血生肉,可到底還遠不能恢復從前。
裡面的鎖骨,被斷了一根。
似乎裝了什麼東西進去。
經常性的,她的左邊身體會有冰冷徹骨的感覺,從骨髓深處,偶爾又疼痛無比,好像裡面有什麼東西在生成。
與其說那個女人在謀劃覬覦什麼,不如說她更大的目的或許在自己身上。
這具身體。
可她還真抗拒不了,不僅僅是因為莊子伊的緣故,還有....
“隨弋,現在的你太弱了..“
太弱了..
隨弋拿起那瓶藥,瓶蓋開啟,裡面是乳白色的藥膏,聞起來很香,但是問題是...瓶蓋裡面塞著一張紙。
她開啟看了下,眉頭皺起。
是江沉魚的筆記,上面寫了一句話。
小心你的左手。
這話,她能分析出很多種可能性,卻不確定是哪一種。
還真是讓人惱啊,直接說明白不行?
對於江沉魚偶爾的壞心思,隨弋也只能鬱卒。
而門後,莊子伊在門關上後就撩起了自己得衣服,看向腹部傷口。
沒有任何傷口。
但是在一個月之前,這裡還有一條明顯的疤痕。
已經枯萎死亡的她,到底是如何活過來的,她現在恍然明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