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這個都城的文明完全悖離了歷史。
這文明太生機勃勃,太強烈!
昌盛到了一個頂點!
她覺得好陌生,又有隱約的熟悉感...
一狐疑,一恍惚,她的目光忽然一下子就被拉到了另外一個隔離的世界,天地蒼梧,再無之前的繁榮,偌大的都城..空無一人。
只有一座佇立高聳偏僻的素雅清殿。
紫銅香爐點菸,白玉石面跪一人,他雙手垂地,頭抵著地面。
“冕上,非天命,但看您願不願意逆流而上,是那人,是天下人...太負您..吾等都願隨您左右伐他天下!屠了這無情無義的天下人!”
那人,天下人,負您....跪在地上的人聲音無比悲憤,胸腔內都滿腹怨恨跟痛苦。
窗紗朦朧,內隔琉璃光,隱約有一個人影,隔著紗窗..
靜默了須臾,忽而輕嘆。
“樓蘭,吾之命已到盡頭,非關天下人..也無他干係..是天容不得我”
“千年一血祭,九重九妖樓..若是吾命幸,蒼梧不碎,我們還可再見,若是不幸,就罷了吧”
“我累了”
我累了,三個字,不再具備那崇高的吾之尊,簡簡單單,發自靈魂深處...
那地上的人終於哽咽出聲。
紗窗後的人..不見了。
天地荒蕪,神都硝煙盡毀,他就一直跪在那裡..
跪了很多很多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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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隨弋忽然醒轉,醒轉過來的時候,身邊血池已經乾涸,她就坐靠在冰冷的池子底部,身後靠著僵硬而冰冷的東西...
她轉過臉,看到了血玉棺。
也只剩下一個血玉棺了,沒有血水,沒有其他...連水都沒有了。
“這是..”隨弋搖晃了下腦袋,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口這些都在。
這倒是跟以前的蛻變不一樣,以前兩次蛻變,她的體質都會突飛猛進,傷口也會恢復,但是此刻...
難道之前是幻覺,那也並非是神秘鏡片..
隨弋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切,她忍不住盤腿靜坐了一會,靜靜回想...
那跪在地上的人..名為樓蘭。
理應是這樓蘭古城始祖吧,也是這一族的始祖,他尊崇的那人顯然是遠古一位人物..
好似要遭逢什麼大難..
後來..應該是死了,樓蘭便創立了這樓蘭一族~~
千年一血祭..九重就妖樓..九千年?原是從這位人物口中說出的。
難道她的死亡需要九千年?還是千年?
“九妖樓~~這個血棺..難道是樓蘭自己?或者是他侍奉的那位冕上..冕上,這個字眼我倒是聽過”
隨弋想到了大祭司..不得已,她還是聯想到了葉家古墓下宮殿玉璧上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