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清楚”
“那你們學校的副校長真的被抓了麼?”
“...”
後來連嗯都沒有了,只是寡淡的微笑,讓人適度察覺到隨弋的不熱衷。
不過王璞似乎對隨弋很親近,想了下,便是說:“隨弋姐,最近是碗河那邊魚很肥哦~~水潮也降了,要不要一起去抓魚?跟我們一起啊~~~”
碗窯的窮困雖然在南潯有些名氣,不過在當地,它的名氣更來源於陶碗的製作,當然,還有一條碗河,水清魚肥,不受汙染,歷來很受當地人喜歡,到了八月多九月,便是有村民去抓魚了。
今天村裡男人跟小孩子們都不在,大多也是去抓魚了。
顯然,這幾個城鎮孩子也是奔著抓魚來的。
素來對這種事情不大熱衷的隨弋聞言,看了阿A一眼,“去不去?”
“去...不然你又要趕我走了~~”阿A露出笑容。
抓魚啊,他很多年沒幹過這樣的事了,應該會很有趣。
如果跟這個人一起的話。
“那就去吧..”隨弋看阿A似乎有些興趣,加上他來這裡,似乎也有必要帶他逛一逛以示友誼,便是點點頭。
七個人,三個女孩,自然是男孩子提桶,浩浩蕩蕩得走入田埂小道,前往碗河。
一路交談,才曉得這兩個男孩叫張揚跟韓高,而女孩子則是溫靈跟趙月。
高中生,本就是好玩的性子,又在這樣的地,沒人管著,像脫韁的野馬,嘰嘰喳喳的,熱鬧不休。
王璞成績不錯,人也老實,能跟他玩一起的,大多成績也不差,所以言談舉止裡面,多少會流露出些許的傲意,尤其是試探性問了隨弋的成績後,這種傲意就更強了。
南潯鎮是文化古鎮,鎮規模不小,鎮上孩子也大多傲氣,如果不是隨弋跟阿A兩人外表不俗,衣著也不俗,看起來不像是好欺負的“土貨”,這四個人也不會這樣熱情。
不過因著那房子跟成績的緣故,四人多少給隨弋打上了窮人的標籤,言語上多有一些小刺耳。
只是隨弋不大在意這些,畢竟優越感這種東西,其實每個人都有,除非是心胸寬廣的聖人,心懷天下,一視同仁。
阿A有些看不過眼,但是看隨弋毫不在意得樣子,也就算了。
他也不大習慣跟這樣的小孩子計較。
天高高,水藍藍,風吹草低見牛羊,本該是蒙古草原那樣的地,在碗窯這邊卻是隨處可見。
在碗河外圍,蘆葦叢比人高,空氣裡飄著泥土跟各種植物的味道,透心涼,心飛揚~~
而那大石長青苔跟蘑菇,道路狹窄起來,很快就有了小沙灘似的河床,又乍然寬敞了起來,遠遠隔著,能聽到不少人呼喊吆喝的聲音。
還有嘩啦啦的水聲!
“快!那邊有一條!”
“下來了,下來了!”
“魚,有魚!”
南潯人,大多聽得懂土話,倒是阿A發現隨弋的土話跟別人不一樣。
“你的口音跟他們都不同”阿A提著桶到河床上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
“我以前不是南潯人”隨弋目光一掃,看到王璞幾人已經歡呼雀躍得本想溪口了。
嗯?那老太太是本土的南潯人啊,怎麼隨弋又說這話。
阿A莫名覺得奇怪,卻看到隨弋已經走向小溪了。
嘿,還真不把他當客人!
小溪裡的水深淺不一,但是也不太深,沒什麼安全隱憂,淺的地方,水流如鏡,將光滑得河床照得明亮...
脫光光了得小孩有不少,成年男子則是赤著膀子,在小溪裡用漁網圍了溪口,嘩啦,手腳撲騰,不經意間,就有人捧著肥美的魚,將魚兒交給守候一旁的婦女..
這是一場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