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那一天起了整晚的風,同時還下了一場瓢潑大雨。
早就被這詭異的氣候嚇壞了的人們立馬就失去了慶祝新年的心思,擔憂的看著窗外,生怕這風雨之後,又來一次更大的災難。
政府的各個部門也嚴陣以待,只要哪裡有危險的徵兆,他們就立馬趕過去,尤其是長江的中下游,要是暴雨再持續的久一點,絕對會引起洪水的爆發!
不過還好,各方各處的人提心吊膽了半個晚上,等到午夜子時的時候,空中突然閃過一道巨大的雷電,劈開雨幕和風簾,照亮了整個天際。
閃電很亮,雷聲很大,那強大的震感,讓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身體也跟著抖了抖,萬生萬物都匍匐於在這道雷霆的神威之下,無一不顫慄。
而對於那些已經完成引氣入體的修道士來說,這道驚雷就像是一聲報時的洪鐘,就像是一個開啟新世界的鑰匙——在此之後,天地不同。
他們不約而同的停下手裡面的事情,體內或是微弱或是強大的靈力躁動著,不受控制的瘋狂一陣才停歇下來。
這世界變了。
沒有理由,這個念頭就從所有的修道士心底生了出來,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不論南北半球,大家的眼前彷彿出現了這樣一副畫面——
一條滔天的巨浪席捲上天,再重重拍下,把天和地都吞入了自己口裡。
但是普通人當然不會了解這些人心裡的驚恐和慌張,他們只知道在響起了一道前所未見的,近乎神蹟的雷霆之後,風雨就停止了。
甚至於瀰漫了整個北半球三月之久的大暴雪也徹底不再落下,天上的烏雲散開,露出彎月的一角。
還有滿天的星光。
在南半球,已經被高溫大旱折磨的失去活下去動力的人忽然感覺臉上一涼,頭髮也被吹動,寬大到隨便一扯就能掉下來的褲衩都動了起來,某些不可言說的地方傳來了涼颼颼的感覺。
起風了。
還真他令堂的風吹蛋蛋涼!
而在日照市的廉租房裡面,孫富也高興的拿著張紙推開了房門,嘴角的笑合都合不攏。
“兒子!”
他激動的把孫長亮喊出來,把紙一把拍到桌子上讓他看,“你的學籍辦下來了!”
“你以後就能在日照上初中了!”
孫長亮聽了也覺得開心至極,捧著那張薄薄的紙片看了起來,瞅瞅拿幾行字,又瞅瞅右下角蓋的公章,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下了。
其實他們父子遷到日照是很匆忙的,基本上就是隨大流,哪裡能過日子就去哪裡,等政府分了房子,證件什麼的還沒配套上呢!
而到了日照之後,孫富忙著到處找活幹,政府也要組織救災,學校學生的事兒一直沒個通知,只讓適齡小孩好好待家裡別亂跑。
孫長亮這心裡也就一直懸著,生怕等雪化了,過完年該開學了,他這學籍還沒辦下來,沒學校收他,以後也不好上高中和考大學。
現在好了,雖然才大年初二,可政府並沒有放假,還是抽了點人手來做事的,尤其是救災遷移人口方面的善後事宜,更是要求儘早搞定。
像孫長亮這種情況,不算難事,孫富去找了居委會的熱心大媽,人家牽橋搭線的也就給幫著辦下來了。
特殊時期一切從簡,孫家人又是遷移過來的受災群眾,自然可以給點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