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州,閬中市。
再次下了黑車之後,楊希就把兩頭憋壞了的豹子放隔壁的大巴山上去浪了,自己則是一個人在街上亂逛。
“果然,一到了冬天,不管是哪個旅遊景點,來的人都會減少……不過這地方整的的確不錯,挺有味道的。”
“話說兩年前是不是也有人跟我商量過開發黃山新旅遊區的事兒啊?”
當時楊老鬼剛剛重生不久,還沒能完全接受原身的全部記憶和對他而言的新時代,幹啥都帶著一頭霧水,而且魂魄跟新身體的融合還算不上完美,一時之間搞得他連話都不敢多說,生怕一激動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打擺子。
只是吃喝拉撒到底還是要跟別人來往一下的,那時候好像的確聽說了官方打算開發黃山周圍新的旅遊景點的樣子,甚至還有人上門想要把原身那個子孫廟包下來商用……
不過很可惜,楊希也就糊塗的聽對方講了一陣,然後就收拾東西鑽深山老林裡去了。
旅遊開發管他屁事!
還不如修道好玩呢!
手裡拿著從街上小店裡買的一袋麻花,頭上帶了個張飛的面具,楊希頗有興趣的打量著如今的閬中城。
雖說眼下已經入了冬,過了旅遊的旺季,蠻多人都懶得出門了,可還是有些遊客在這裡遊覽的,楊老鬼也沒錢僱個導遊給自己講解,就不動聲色的跟在某個旅遊團的後面,距離不近,可憑著他敏銳的聽力絕對可以聽得清楚。
而旅遊團的人也只想著看風景和觀光景點,倒是沒想到隔著挺遠的地方還有人能蹭到他們身上來。
於是雙方人馬和和氣氣的,一直浪蕩到了漢桓侯祠裡面,三國時候的猛將張飛就埋在這兒。
當然,楊老鬼這次是乖乖買了進門票的,不然總逃票和蹭別人的,說出去也不太好意思。
再者上輩子他也沒來過這裡,如今第一次上門拜訪,總得給這裡的主人張飛將軍一點面子。
“嘖嘖,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張翼德都穿上黃袍帶上冕冠了……”
看著大殿裡面那個金碧輝堂的雕像,楊希嘎嘣嘎嘣的嚼著麻花,嘴裡嘀咕了一句,然後又假裝不經意的跟著旅遊團繞到了後面的張飛墓那裡。
“首先我們要知道,在桓侯祠裡面的這個墓,它埋的不是張飛的全屍……看過三國演義的大家都明白張飛是怎麼死的吧?”導遊舉著旗子大聲說著。
“知道,被手下砍了腦袋叛變了的!”團裡的某位顯擺的回道。
“對的!”導遊從善如流的給回答的人鼓了鼓掌,然後繼續做他的介紹,“所以這個墓裡埋葬的,只有張飛的屍體,而他的腦袋是在另一個地方葬著……”
“而且因為張飛的‘死無全屍’,還誕生了很多奇怪的傳說。”
導遊旗子一甩,指著張飛墓邊的那深深柏樹就是一陣忽悠,“大家都看到了吧,墓邊的樹都是沒有主幹和樹冠的,長的都很分散……本地人都說這是樹木有靈,不願意在斷首的張飛身前長出相當於腦袋的東西,免得讓他傷心。”
“不過聽說以前有過一棵長出來樹冠的樹,沒多久就被雷劈死了,現在死樹還在周圍立著呢!”
導遊帶著一幫子人圍著張飛墓走了一圈,見到那些樹的確跟他介紹的一樣,於是紛紛稱奇,手裡的相機也響個不停。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是張飛死的太不甘心,所以不準周圍的樹長出主幹和樹冠呢?”就在眾人對導遊的講解興奮不已的時候,楊希突然竄到旅遊團的邊上說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旁邊拍照拍的正起勁的一個大媽看楊老鬼皮相不錯,也不跟他生氣,只是隨口問他。
“我猜的啊!”楊希啃著麻花,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好歹是個將軍,又被人趁機弄死了,不甘心不是很正常?張翼德又是久在上位,哪能容得下一堆樹長的比自己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