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元與許雲深等人邊走邊說,直接把剛剛被封為靈獸司司使的吳子安晾在一邊。明眼人看到了,都暗暗猜測這位大太監的用意。
明明許雲深都是半個廢人了,為何馮大人還對其青眼有加?甚至恩靜公主都在他左右,雖然面色不大好看。他們都忘了許雲深還有另一層身份——青山寺大弟子。而太祖陳羽所得到的聖僧的輔助,可謂是極多。而聖僧無論是修為進境,還是文治武功,盡皆信手拈來,仿若萬能神靈,有求必應。
所以哪怕是許雲深修行的前路中斷,他的其他方面可能性也讓朝廷不容小覷。而馮元與之相交,純粹是看他膽魄不凡,在他身份披露的時候還發自骨子裡的鎮定自若,這就讓馮元大感欣喜。
權傾朝野的大太監,很少見到有對其不恭敬的人了。陳白衣算一個,楊三才算一個,其他人哪怕是心裡有意見,但表面還是恭恭敬敬,禮節周道。許雲深當真是官場中的一股泥石流了。
陳恩靜,是當今唯一一位公主。
陳若子嗣並不多,七位皇子,一位公主。
而他對皇子們都不上心,唯獨疼愛他的女兒。簡直是到了溺愛的程度,若不是陳恩靜的母親——也就是當今的薔貴妃,一直對她很嚴格,讓陳恩靜見了或者聽到她的母親就怕,或許大唐就要多一個刁蠻公主了。
陳恩靜相貌平平,隨他爹——胸也像塊木板一樣。在旁人看來,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仍在人群中就找不到。也沒什麼傳說中的皇室貴氣,氣質非凡。所以她安心坐在觀眾席磕著瓜子,都不會有人起疑。
儘管有有心人想要記下她的相貌,想要與許雲深一般,在其冒充平民時好套近乎。然而猶豫長相實在是大眾,一轉眼,公主長什麼樣,就忘得一乾二淨。看這人也像,看那人也像。
“馮大人,朝廷也關注了這場戰鬥?”許雲深對馮元突然戰鬥結束後插入,這種事情很是好奇,在那猜測朝廷的情報能力。
陸生由於傷勢頗重,送去救治。陸君陶與趙傲天陪同。現在在這裡的就只有許雲深,以及馮元,陳恩靜和一堆小跟班了。
馮元微微一笑,道:“吳子安的靈獸,實力在當今在案所有靈獸之中也是排極為上等的。如果你看過《萬獸圖志》,上面其實記載過這隻鶴的。不過圖志中它的實力與現在有差距。”
許雲深想起好像修行院發過一本萬獸什麼的,被他用來墊床腳了,不由有些羞愧。
馮元繼續說:“而朝廷這道聖旨已經準備了很久了,就等著填上名字。上午傳來訊息,下午我就來了。吳子安這小子能得到冊封,純粹是巧合和運氣。”
“這樣啊!”許雲深恍然大悟,“我還以為朝廷要抬高吳家呢。”
馮元啞然失笑:“你還知道吳家……這可與一貫的你不符啊。”
“朝廷不會也在觀察我吧?”許雲深環臂抱著胸,發了個哆嗦,感覺沒有安全感了。
陳恩靜插了一句嘴:“那當然,不少人都看著你呢。我跟你說,你前兩天和你姘頭出門,一堆人都知道呢。”
“難怪定王能直接找到我!”許雲深拍了下大腿,感嘆了一聲。
一行人現在走到了成道館門口,大概是要到分別是時候了。
雪悄無聲息地下了許久,壓了一寸厚。天也灰灰的,眾多修行院的建築被掩在雪花中。
馮元抬頭看了眼天,悠悠道:“你踹了吳子安的鶴,可想過後面該怎麼辦?”
“求馮大人指一條明路。”許雲深佯苦著臉。
馮元笑罵道:“好了,別裝了,我不信你會怕那什麼文壇三傑。好了,後面你自己處理就行。你這下可是和吳家結下樑子了,他們是出了名的抱團。得罪了吳家的一個人,就是得罪了吳家,得罪了吳家,就是得罪了文官團體。”
“這麼可怕?”許雲深摸著下巴思索道。
突然陳恩靜一指遠處,嘰喳道:“臭光頭,你的姘頭來了!”
能不能不要說那麼難聽。許雲深翻個白眼,朝指的方向望去,見空無一人,扭頭瞪了眼陳恩靜。
陳恩靜捂著肚子在那笑,為自己能夠騙到許雲深而高興。雪花簌簌地落在她的頭髮上,竟然有了幾分超出相貌的可愛意味。
十六歲的小姑娘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