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人來到醫院的時候,陸凡拎了一箱奶和一塊香蕉。
“叔,你還認識我不?”
白父愣了一會,才說道:“認識,認識,你不就是那個白露的同學麼,上去幾天才過來了。”
陸凡也沉吟了一會,才說道:“其實當初我騙了您,我是白露的物件,等我們兩個都到了法定的結婚年齡,就會結婚。”
白父沒想到陸凡這麼直接,他看了眼害羞的白露,半響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陸凡本來還想問問他的病情,但這個話題跟一個病人討論並不合適。
大部分病情嚴重的時候,醫生只會把病情告訴病患家屬,而是瞞著病人。
隔壁床的病友瞧見這邊氣氛有些詭異,倒是說了一句,“老白,你也是一個有福氣的,這就是你那個廠長女婿吧,天天來送飯的小余是不是就在他的廠裡上班?”
“是吧!”
白父應了一聲,然後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說道:“我們出去溜溜,整天待在屋子裡,有些悶。白露,你去一樓給我打壺熱水。”
陸凡知道白父有話要講,就隨著他走到了樓道口。
“家裡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個小余跟我講過,沒想到我這個病把家裡都拖累到要賣閨女的地步了。”
“叔,事已至此,您也不用考慮太多,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治病,把身體好好養過來,比什麼都強。”
“對,等我把病治好,身體養好了,就能把家裡的重擔挑起來,以後他們娘仨就不用受苦了。”
陸凡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過了片刻,白父又問道:“聽說白露和她媽也在你那個廠子裡上班?”
陸凡琢磨了一下,笑道:“算是吧,白露當會計,我姨是廠長。不過現在廠子裡也沒有什麼業務,都算是光桿司令。”
“以前那個服裝廠還挺掙錢的,每天都有不少車進進出出,那個姓丁的也是靠著這個工廠發的家。”
姓丁的這些年掙到的錢都砸在了倉庫那批貨上,自己的第一桶金就是靠著那批貨掙到的。
這話陸凡沒法對白父講,也就只能點點頭。
“那個小陸,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哦,我媽在縣紡織廠人事部上班,我爸是街道派出所的副所長。”
“怪不得呢!”
陸凡聽到這話,眉頭皺了皺,心裡有些微微不舒服。
“你收那個廠子肯定花了不少錢吧。”
“嗯,五十萬左右吧!”
聽到這話,白父深吸了兩口氣,有些欲言又止。
“叔,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就行,我和白露的婚事既然已經定下了,那你也算是我的長輩,不用藏著掖著。”
白父長嘆一聲,“本來不應該跟你說的,但我怕這次上了手術檯就下不來了。”
“那叔你還是別跟我說了,你放心,我聽姨說過,你這次的手術還是有很大把握的,你自己也放寬心,有些時候心理作用很重要。”
白父一口氣憋迴心裡,感覺自己的病情又加重了兩分。
“不是,有些話我不方便跟她們娘倆說,我也說不出口。”
陸凡有些奇怪,跟自己家人都開不了口,跟我這個外人有什麼可說的?
我雖然是你的女婿,但也是在未來,現在還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