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躺在竹椅上,眼神平靜的望著窗外。
發白的破舊杏黃色道袍掛在晾衣架上,隨風飄蕩。
竹椅後,放著一個酒缸,酒缸開口被黃布包塞著,黃布包上佈滿了由硃砂,雄雞血,黑狗血所書就的符咒。
而酒罈的周身刻印著金色八卦。
他的眼神淒涼,無奈,他扭頭看向了身後的酒罈。
“林雲生,把我放出來。”酒罈裡傳出了蠱惑人心的聲音。
“再等等吧,再等等吧。”林雲生說著。
“老子信了你的鬼,你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酒罈裡的聲音氣急敗壞的罵著,“你以前就這麼說了,我跟你說我才不相信你說的話,老東西,壞的很!”
林雲生置若罔聞,依舊平靜的望著窗外。
——
奚睿軒拉著行李箱,走入了破敗的房間裡。
他放下了行李箱,環顧著四周。
破敗,雜亂,灰塵落滿了整座房間,電風扇的扇葉也生鏽了。
奚睿軒笑了一下,他心裡想著,這樣一個破敗的地方,真適合自己自殺啊。
他是個過氣的演員,投資失敗破產,和老婆離婚,也失去了孩子的撫養權。
中年無為,又遭到了這樣重大的打擊,他覺得,不如死了算了,起碼死了以後,一切都會一了百了。
他拿出了準備好的麻繩,系在了電風扇上……
站在行李箱上,奚睿軒點燃了一根菸,他打了個電話。
“喂,兒子……”奚睿軒還沒有說完。
“你在給誰打電話?”女人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
語氣裡滿是怒意。
隨後電話結束通話了。
奚睿軒苦澀的笑了,他踢開了腳下的行李箱。
失去了行李箱的他懸吊在了半空中。
繩結勒入了他的脖子,壓迫住了他的氣管,他的肺部無法得到空氣中的氧氣。
吊在半空中的奚睿軒發出了掙扎的喘息聲。
他的臉慢慢的漲紅了。
在他的面前,籠罩著傢俱的發黃白布緩緩的突顯出了一個輪廓。
就好像有人站在那白布當中一般。
白布被莫名的力量掀開了,黑色的身影輪廓呈現在了奚睿軒的面前,淡淡的黑氣在它的身後衍生著,消弭著。
而後,這黑影沒入到了奚睿軒的身體當中。
——
“林雲生,你聞到了麼?這是死氣的味道啊,這裡馬上又會多出一隻遊魂野鬼了,哈哈哈哈,嗯?3442的那隻鬼出來了……哈哈哈哈,有趣……”酒缸裡的聲音幸災樂禍的說著。
“閉嘴。”林雲生踹了一腳酒缸,金色八卦散發出了一陣金色的光芒。
“啊。”酒缸裡的聲音悽慘的痛嚎著。
老人站了起來,收回了那破舊發白的杏黃色道袍,穿在了身上。